李天全又耐著性子陪著鳳惟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穿著黑色的衣服,不過臉上卻沒有帶面巾,看到那臉型,鳳惟就覺得熟悉,因為她在何善縣令畫的畫像上看過,雖然畫像與本人有些差異,不過輪廓還是在的,因此她很容易的就辨認出來。
那人一邊走一邊左右看看,走路的樣子像是提著一口氣,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他走路根本就腳不沾地,明顯是運著輕功假裝是在走路的,估計是防止有人跟蹤或者不想留下痕跡,所以,他才會來這麼一招。看來這一夥人的警惕性還是蠻強的。
鳳惟也不急著現身,一直等著這傢伙走近了那座院子裡,然後關上門,她才慢悠悠的冒出頭來,拉住了剛要飛奔過去偷聽的李天全,慢條斯理的說道:“先不要著急,先等一會兒。”
“人都進去了,要是去晚了,我們可就什麼秘密都聽不到了。”
薛玉洋也拉住了火急火燎的李天全,指了指那個屋子說道:“稍安勿躁,你看。”
李天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走出了房門,左右看了看,甚至還運起輕功跳上了屋頂,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狀況。
鳳惟他們三個在他們跳上來之前,就已經貓著腰低著頭藉著房屋的遮擋,轉到了死角處,讓這兩人尋不到他們三個的蹤跡。
好半晌之後,鳳惟才悄悄的露出了半個腦袋,眼睛咕嚕嚕來回轉動,見到沒有人在屋頂巡視之後,於是就鬆了一口氣。
她朝李天全和薛玉洋打了一個手勢,就率先走近了那個房屋,腳步輕輕的,有種踏雪無痕的味道,她沒有像李天全那樣直接趴在房屋上,而是藉著身子的輕盈懸掛在屋外的房樑上,耳朵就貼在那房門的縫隙上,聽著裡面的聲音。
卻意外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只是一時想不起來,這一道女聲到底是誰。
“你說我們遞給縣令的文書被發現是假的了?”
“是,姑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哼,什麼怎麼辦?有鳳惟在這裡,我們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與其繼續耗在這裡,不如到別的地方去,我就不信,鳳惟就真的每個地方都去,當初也是我們考慮不周,這裡是去西岐的必經之路,既然鳳惟要去西岐,那麼自然不會錯過在這裡留宿的機會。”
“如果去別的地方,就不能保證那裡的縣令也跟這裡的一樣糊塗,萬一被人察覺……”
“怕什麼,就算被察覺,他們也找不到我們的蹤跡不是?現在我急需銀子,能得到一筆是一筆,不管用什麼手段,我一定要趁此機會撈上一筆,不然的話,以後想要銀子可就難了。”
“那我們要到隔壁鎮嗎?”
“不,不能去隔壁,要去就去離西岐遠一點的地方,省得又和鳳惟來個偶遇,到時候我們所做的都成了無用功了。”
“可是如果遠離了西岐的話,就沒什麼地方是水路經過的地方了。”
“那麼一大條水路,怎麼可能不經過許多地方?現在只聽說徵收土地的地方也不過是大雍的邊緣地界,朝廷修水路不可能只修邊緣,大雍境內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露出來,誰知道朝廷是打什麼主意?應該是說鳳惟是在打什麼主意。既然沒有訊息說要徵收大雍境內的土地,我們一道聖旨下去豈不是輕而易舉?”
“現在鳳惟正在派人搜查我們,姑娘,這可有應對之法?”
“現在鳳惟身邊可沒有什麼可用之人,她身邊也就一些歪瓜劣棗,不足為懼,縣令那幫人,那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倒是跟在鳳惟身邊的那兩個男人,看起來氣質不凡,雖然性格不羈,但是眼裡的精明卻是顯而易見的,我們首要的就是提防他們兩個。”
鳳惟掛在房樑上,把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們所說的兩個男人肯定是說李天全和薛玉洋了,她心中有些好笑,薛玉洋只管李天全不管事的,而李天全這個迷糊蛋根本就成不了器,竟然還會有人會忽略掉她而選擇提防著他們倆著實有些好笑,她不由得為裡面的女人的智商捉急。
許是樂極生悲,或者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懸掛了一會兒就感覺腳痠腿麻的,難受的緊,可是聽著裡面那道熟悉的女聲,而看不到人的長相,自己也猜不出到底是誰,心裡急的癢癢,很想就這麼一拳在門框上砸出一個洞來,讓她盡情的觀看,只不過這樣就打草驚蛇了,到時候,想要一鍋端了他們確實有些困難了。
她按耐住心思,想要繼續聽,卻聽得有人要出來了,她連忙一閃,就閃到了屋頂上,見到李天全和薛玉洋還在屋頂上悠哉悠哉的觀看,她眉頭一皺,跑了過去,一手拎起一個就直接飛奔到之前他們躲藏的暗角處才停了下來,也顧不上喘口氣,示意兩人安靜下來之後,自己又露出了半顆腦袋,想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可是等了半天,也只有那兩個壯漢開門走了出來,而裡面的一男一女,像是不打算出來似的,等了好久都沒有人再次開門出來。
這破屋子實在是不怎麼隔音,就在鳳惟左等右等的時候,那間屋子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鳳惟詫異的一挑眉,那個女人還真是開放,放著兩個壯漢在她門前聽牆角竟然也不介意,還叫的這麼大聲,那麼*,害她都有點想小陸淵了。
李天全看著鳳惟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他皺起了眉頭,掐了一下鳳惟的手臂。鳳惟吃痛,轉身惡狠狠的看向他,壓低的聲音吼道:“做什麼?”
“你害不害臊?人家做那事你聽得那麼仔細在幹什麼?”
鳳惟無語望天:“又不是我故意要聽的,是他們太開放了,你沒見到那兩個守門的人也聽得很仔細嗎?”
李天全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聽牆角你還有理了?事情查完沒有?查完了我們趕快走。”
鳳惟瞥了他一眼:“走什麼走,要是我們現在一有動靜估計就會被人察覺,而且那女人的聲音我感覺聽著熟悉,但我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所以我想看看人走出來到底是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