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工地上的狀況,鳳惟便來到了城鎮的衙門府上親自主持開堂審案,而且還是完全公開式的,一時間吸引了眾多百姓前來觀看,卻不想,看到要審的人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而正堂上坐著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女子身旁還站著兩個美男,還有一個睿智的老者。
一看這幫人就知道不簡單,所以他們來的時候沒有敢大聲喧譁,安安靜靜的看戲,偶爾也向後邊來的人說明情況。
看時間差不多了,鳳惟抓起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楊分易立刻被驚得跪了下來。
“楊分易,你可知罪?”
”知、知罪……”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罪?”
楊分易哆嗦著嘴唇片刻都說不出來話,倒是圍觀的人群中竊竊私語起來,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他們這些練武之人足夠聽的清楚了。
“這楊大人最是清正廉明瞭,怎麼會犯罪呢?”
“就是啊,是不是搞錯了?”
“坐在上面的那個是誰呀?怎麼治得了楊大人得罪了?”
“她是不是朝廷裡派來的大臣?”
“我不管是不是,這楊大人就要被處分了,咱們是不是該幫幫他?”
“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楊大人自有分寸,一定能夠處理好事情的。”
“你說這話我怎麼聽著都像風涼話?楊大人都跪地上了,坐在高臺上的女子官職明顯比楊大人,楊大人怎麼可能反抗得了?
”她說楊大人的有罪,那麼楊大人就一定有罪……”
“……”
見楊分易遲遲不說話,鳳惟“啪”的一聲驚堂木在桌子上就拍出一聲,驚得四下裡噤若寒蟬,楊分易更是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鳳惟冷冷的聲音響起:“還不說嗎?”
“說、說、說……”楊分易暗暗的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才斷斷續續的將他這兩天做的事都給和盤托出。
這些事都是鳳惟知道的,但她並不滿意這樣的結果:“把你從任職以來所作所為都講述了出來。”
楊分易抬頭看向鳳鳳惟,眼裡有哀求,求饒道:“陛下、陛下,卑職除了這兩件事,以前的事卑職是沒有做虧心事的啊。”
單單這兩件事,已經讓圍觀的百姓乍舌不已了,全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更沒想到,主位上的絕美女子竟然是陛下?!
聽陛下說楊分易以前還有別的混賬事,大家全都凝神細聽起來。只是聽他的這麼一解釋,倒也覺得是這個理,因為楊分易任職的前幾年,確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對他們百姓也確實挺好,沒有露出什麼把柄出來。
鳳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諷刺的說道:“如果你不說,那就讓黃泉閣去查,查到的後果你可是要承擔雙倍的,你可知道?”
“卑職、卑職……”
“來人呢,他既然不說,那麼你們便去查吧,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查清楚,查完了直接株連九族。”
“不、不、陛下,卑職說、卑職說。”楊分易像是個洩氣的皮球一般顫抖的匍匐在地上,將他這幾年所做的事娓娓道來,無非就是一些收受賄賂的事,對百姓們也個別苛刻了一點,倒是沒什麼大事,不過,次數確實大得驚人,幾乎每個月都有十幾次收受賄賂的機會,看來他這幾年所刮的民脂民膏還真是不少。
話一說完,圍觀的百姓全都沉默了,之前還以為他是個好官呢,沒想到竟會是這樣子,這會兒他們之所以沉默,是因為還沒反應過來,在他們心中,楊分易一直是個好官來著,這情勢猛的一轉變,確實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全都愣愣的看著跪在正堂中央的楊分易,眼神複雜起來。
鳳惟悠悠地品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那你與莫大人是什麼關係?”
莫定才一聽心中大驚,見火燒到他身上,他連忙跪在正堂中央朝鳳惟一個叩首,急聲說道:“陛下,微臣與楊縣令並無瓜葛,微臣一來到這裡便兢兢業業的在徵收土地,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
鳳惟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朕可沒說你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你何必這麼快承認呢?”
“微臣……微臣只是不想讓陛下誤會,陛下,微臣自上任以來,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為民著想,為陛下著想,不敢做出傷害天理的事,還請陛下明察。”
鳳惟本來也沒想要把他怎樣,只是想敲打敲打一下他讓他在元淇到來之前安分一點,見他如此,她便就坡下驢揮了揮手,吩咐道:“楊分易被革職了,他所犯下的罪過已經是罪大惡極,單單是想殺人滅口的事就足夠讓他株連九族,但是鑑於他殺人未遂,所以朕便饒他們一命,讓他與他的族人全都去挖渠做苦力,一生都不得自由,這件事就有莫愛卿來監督,要是有什麼差池朕拿你試問。”
“微臣遵旨。”
楊分易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無神,鳳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看向了圍觀者的百姓,揚聲說道:“至於這一方的縣令,朕把主動權交給你們,由你們選擇合心意的縣令出來。”
她這話一出,圍觀的百姓都沸騰了起來:有疑惑的,有不解的,也有興奮的。
鳳惟等眾人嘰嘰咕咕討論了好一會兒,她又說道:“或者,如果你覺得你自己有能力管好這一個城鎮:管理好這十里八鄉的瑣碎之事,那麼也可以自薦,只要透過了朕的考核,人人都有機會!好了,這件事還請大家廣為流傳,讓有能之士能夠施展自己的才華,退堂。”
這一天,整個鎮裡都熱鬧了起來,每個人嘴裡都說著推薦誰誰當縣令的話題,然而呼聲最高的就是城北一個富戶家裡的秀才兒子,年方二十有二,小小年紀在十年前就已經是秀才老爺了,但是十多年來一直在考舉人,但每回都落榜,心腸不錯,求學的態度也不錯,十年來也沒見到他有一絲半點的氣餒。
而另一個也是一個秀才,三十好幾了還未娶妻,家中貧困,有一老母,就住在城南的一座破落的老宅內,為人也是不錯,有幾次還到鄉鎮裡面免費開學堂,為孩子們啟蒙,一來二去,鄉親們也都與他熟識了,所以要推舉縣官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了。
兩人一南一北,名聲也都差不多,也都是秀才老爺,但是城北的那個年輕有潛力,而城南的這個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做事穩重,兩個人各有各的優點,百姓們都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