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鳳園公子若是想要送給阿惟,問問元淇也許他會賣給你也說不定。”
鳳園的哼了一聲:“那都是別人穿過的,有什麼可稀罕的,姐姐若是喜歡金縷衣,我窮其一生也要親自制作一件出來是專屬於姐姐的金縷衣。”
鳳惟擺了擺手:“我可不喜歡這麼價值連城的東西穿在身上,萬一磕著碰著了,我會心疼的。”
他們裡面說得熱鬧,外面的討論也接近了尾聲,夏良工和簡旭斌都黑著一張臉:“一百兩就一百兩,難道你們百來號的黃泉人我們還負擔不起不成?就算來個千個萬個,我們也負擔得起。”
“哈哈哈,真是爽快。”
元淇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來到慕容徹的身邊,伸手奪過他手上付梓斯寫的紙張,瞄了一眼之後,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幾步來到夏良工的跟前,把紙遞了過去。
夏良工並沒有拿,只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用看了,你們直接說出個數目就行,區區萬兩黃金也就只有你們當個寶貝似的。”
元淇彈了彈手中的紙張,邪魅的一笑:“這可不只是萬兩黃金,我們黃泉閣有兩萬三千一百一十九個人,加上那些粗使婆子丫鬟小廝什麼的有兩百三十四個人,每人一百兩金子,也就是兩百三十三萬五千三百兩,不過呢,我們這些領導人物,每天領導他們也挺辛苦的,不僅要教導他們識字習武還要教他們做人的道理,對於他們的教導,我們兢兢業業,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如今機密一洩露,到時候被你們一刀砍了,我們的努力也就付諸東流,所以我們這些高層人物的價格要更多一些,乾脆我們算個整數好了,你們幽冥城拿出三百萬兩黃金就行。”
夷書白暗暗的嚥了口唾沫,聽他們算的帳好像不是給付梓斯賠罪?怎麼把黃泉閣所有的人都計算進來了?他張口剛想說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就見夏良工一個站立不穩,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穩,他又抖著手指指著元淇:“你們……你們黃泉閣不是隻有一百多人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
“我們黃泉閣本來就是隻有一百多人的,但是自從你們誣陷我們閣主殺了你們幽冥城城主之後,她便擴大了規模,這還得感謝你們,要不然我們家城主還是一根筋的只要一百人。”
“你們黃泉閣的人不可能有這麼多。”簡旭斌也站了出來,江湖中根本就沒有哪個勢力超過萬數的,因為只要這一勢力崛起人數達到萬數之多就會引起江湖上群起而攻之。
沒想到鳳惟這麼大膽竟然真的敢把人數增添了兩萬之多,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肯定是他們謊報了人數,越想這個可能就越覺得有道理。
冷冷的看著元淇:“我們來的時候除了你們幾個,我們並沒有見到任何的黃泉人,你們肯定是虛報了數目。”
元淇詭異的一笑,他把目光看向了夷書白:“你們可以不信,但是夷書白在我們這裡住了這麼久,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吧,不信你問問他。”
夏良工和簡旭斌都把目光看向了夷書白。
夷書白從始至終還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剛剛還說付梓斯的事情怎麼一提到賠款就牽扯到了黃泉閣的眾人呢?見到這兩人都看著他,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雖然住在這裡這麼多天但也不瞭解這黃泉閣到底有多少人,見狀,給他們說了一個含糊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他們黃泉閣到底有多少個人,不過就你們進谷的那條道上,幾乎每兩步就是兩個人,你們自己計算一下……”
“不可能,我們進來的時候根本什麼人都沒有。”
慕容徹站起身來,清冷的眸光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如果你們不信,可以你們跟我出來。”然後他率先走了出去。
元淇自然是知道他想幹什麼,揮了揮手中的紙張,直接塞到了夏良工的手中:“拿好了,這是我們黃泉閣的全部人數,你們若不信,都出來看看我們黃泉閣的兒郎比你幽冥城優秀多少?”
夏良工一口血哽在喉嚨裡,等全數人都走了出去,他還沒反應過來,簡旭斌推了他一把他才回神,與簡旭彬對視了一眼。簡旭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夏兄,這件事如果不用幽冥城的出錢的話,我們的私房錢根本就沒有這麼多,反正我的私房錢是不足三百兩黃金的。”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揹著手跟著眾人走了出去。
夏良工看著他的背影,隨即冷笑了起來,他怎麼可能會去捅這個馬蜂窩呢?就算黃泉閣的人數確實如他們所說,但三百萬兩的黃金不是什麼小數目,肯定是要經過長老會的,難道簡旭斌會認為他會衝動應下?真是笑話,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由他一個人承擔?
他把手中的紙揉成了紙團,恨恨的摔到了一邊,也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去之後,一個纖細白皙的手將紙團撿了起來緩緩的攤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然後折了起來。
看著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鳳園嘴角撇了撇:“扔了就扔了,撿起來做什麼?”
鳳惟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付大夫字寫得好,我得收藏收藏。”
一句話把付梓斯說的臉色漲得通紅,迎著鳳園明顯不爽的目光,笑道:“要是阿惟你喜歡我可以多寫幾張的。”
鳳園霸道的拉過鳳惟的手:“付梓斯,你還是不要太自我感覺良好了,你寫的字連國師都比不上有什麼好得意的?姐姐不過是看上了上面寫的數目。”
鳳惟拉拉鳳園的手,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張紙嗎?你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暴躁了,跟個噴火龍似的,我們也出去瞧瞧熱鬧,看看那兩個人臉上精彩的表情。”
鳳園收斂的脾氣,在鳳惟看不到的地方,又惡狠狠的瞪了付梓斯一眼,以示警告。
付梓斯依舊笑眯眯,完全沒當回事。
慕容徹來到山谷的正中央,翻到了之前夷書白睡著的那塊大石頭上,然後重懷中掏出一隻骨哨,他撫摸著那隻白玉般的骨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撩起眼皮淡定的看著明顯有些緊張的夏良工和簡旭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他將骨哨輕輕地放在唇上,然後吹出了一段音符,骨哨獨有的清脆聲音加上優美的律動,讓人覺得這根本就是一段精彩的音樂盛宴而不是僅僅是一個暗號,抑揚頓挫的音符,聲情並茂的骨哨聲在山間迴盪,樂聲悠揚……
骨哨聲止,隱藏在山谷裡的黃泉人都紛紛的顯現出來,樹上的,草叢裡的,花叢裡的,石頭邊的,還有水裡的,就連樹頂上,都站滿了人,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過來,瞬間就感覺這山谷變得狹窄,站不了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