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良工低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裡的狡黠,心中冷哼了一聲,他之所以拿他的名頭來說事套出夷書白的毒術傳承,估計他這一出去,他肯定會等不及要下手,到時候毒術傳承一拿到手就可以把他滅口,從而把這樁命案推給黃泉閣,簡直是一舉三得,還真是好算計。
不過他也不想想自己會不會如他的願?夏良工表面上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有些糾結的說道:“其實,書白你年輕有為,而且認真上進,又有毒術傳承在手,還是城主的得力助手,想來那段時間你也學習了不少,讓你擔任城主其實也是可以的。”
簡旭斌一聽,臉立刻就拉了下來,但是也沒有發作,這漂亮話誰不會說?但是如果夷書白敢應下的話,誰知道後面的事會不會發生什麼轉變?
他冷哼一聲:“夷書白雖然本事不小,但終歸是閱歷太少,擔不得城主之位,若是再穩重一些,也不是不行。”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如果是現在擔任城主的話,夷書白還太嫩了點,在等幾年吧,等幾年穩重了,在擔任城主也不遲,“但是幽冥城現在幾乎是一盤散沙,如果再不立一位城主把這股凝聚力給擰緊的話,估計不等別人攻上來,他們幽冥城就可以自行解散了。”
夏良工聽完他的話之後並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看著夷書白。
夷書白坐了起來,雙手拖著下巴,似乎在考慮著坐上城主之位。
簡旭斌和夏良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夷書白真的應下,那他們兩個就是端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夷書白抬頭看到他們眼裡的緊張還有焦急,他冷冷一笑:“你們是真心讓我坐上城主之位的?”
兩人乾笑了兩聲,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見到他們這個模樣,夷書白更加肯定了慕容徹和鳳惟他們的說法,若說他們沒有把城主推下去他現在倒是不相信了,看來,他們覬覦城主之位由來已久,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湊巧把城主推下山崖,立刻就有黃泉閣的人來背黑鍋。
想到這裡,他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兩隻白眼狼,虧城主那麼信任他們,無論大小事宜都是交給他們,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
夷書白不再理會他們,又繼續躺在石頭上閉目養神,把這兩人權當了空氣,他現在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根本無法替城主報仇,而且認定他們是兇手的還隔著一層紗,他需要證據。
夏良工和簡旭斌神情一下子陰鬱了下來。
“夷書白!你什麼意思?你當真不回去?”
夷書白哼都不哼一聲,只把這兩人氣的跳腳。
元淇的聲音又在他們耳畔響起:“兩位,既然他不願意離開,那你們還是請回吧,你們也看到了,並不是我們黃泉閣不放人,而是他自己不願意離開的,你們也不要怨怪我們黃泉閣。
簡旭斌自然不願意就這樣回去,他之前都打算好了,來這裡是打探黃泉閣的底細的,然後把夷書白給接回去實施自己的計劃,但是現在夷書白不跟他們回去連黃泉河的底細也沒有打探到一分半點,可以說這次算是白來了,他有些不甘心,看向元淇:“我們是來拜訪的,不知鳳惟在何處?”
元淇拍了拍他衣袖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伸手朝身後指了指:“正在屋裡呢,之前一直在等你們,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睡下?”
元淇的話裡話外的意思都透露著一個資訊,今天,如果鳳惟想見他們的話,就能見到,如果鳳惟不想見他們,那他們也只能就這樣回去了。
夏良工和簡旭斌兩人對視了一眼,看也不看夷書白一眼,直接走到大宅子門前,伸手敲了敲門,許久之後仍然不見有人,夏良工黑著一張臉繼續敲了敲,這次帶了點內力,把門拍的“啪啪”作響,整個山谷都在迴盪著這個拍門的聲音,夏良工的臉色更黑了。
半晌,就見一個小童把門咧開了一條縫隙,小童的小腦袋就從門內伸了出來,疑惑的看著兩人,細聲細氣的問道:“兩位,有什麼事嗎?”
“………”面對孩童他們還真是發不出脾氣,“我們是來拜訪鳳惟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小童很抱歉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說道:“真是抱歉,兩位,我們閣主剛才等得有點累了,閣主已經睡下了,我們只是一個下人,斷然是不能去擾了主子清夢的,兩位還是改日再來吧。”
夏良工的暴脾氣已經到達了頂點,他二話不說,一腳就踹在了門上,還好男童溜得快,在門被踹開的時候他已經退了好幾米遠。
夏良工和簡旭斌一腳跨進了門內,院子的地面都是之前的石頭沒有搬走,就地取材鋪的平平整整,簡簡單單,只在院子的左邊搭了一個石桌,幾張石凳子。
肖楠和慕容徹等人正坐在那邊品茶,裡面卻不見鳳惟。
不過他們也只是想查探一下黃泉閣的底細,有沒有鳳惟那也是無關緊要的。
夏良工對著慕容徹的冷笑道:“你們黃泉閣還真是好!這就是你們對待幽冥城的態度嗎?城主生前對鳳惟多加援助,沒想到他這麼一死你們便欺到了他的頭上!”
肖楠不緊不慢的給慕容徹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之後,才幽幽的說道:“我們不是針對幽冥城,也不是針對龍昕,而是針對你們兩個,你們也真是,你們來拜訪的話,儘管敲門就是,還在門外嚼什麼舌根子?你們既然沒有做客之道,我們也沒必要拿捏什麼待客之道,隨性子就是,況且,你們磨蹭到現在本該就得到這樣的對待,你們有什麼好委屈的?”
桑菊小梅薔薇三個女孩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怪她們,畢竟肖楠把他們兩個說的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讓她們不笑都不行啊。
桑菊一臉的鄙夷之態:“就是,我們黃泉閣能讓你們進谷,已經對你們很是仁義了,況且,你們也沒有做客的自覺,哪有客人踹主家的門的?你們也太把自己當個人了。”
夏良工額頭上青筋暴起:“好,不說待客之道,就說你們把我們幽冥城的人打得面目全菲的事,夷書白好心跟你們回來給鳳惟解毒,你們倒好,把他打成了那樣子,你們又作何解釋?當我們幽冥城無人嗎?”
付梓斯聽到他們提到夷書白這賤男人,原本低垂著的眼睛立刻就抬了起來,冷光嗖嗖:“他被我們打成那樣那也是他活該,誰叫他手腳不乾淨在我們黃泉閣內偷了不該偷的東西。”
“不該偷的東西?”簡旭斌眼神一亮,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