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還沒走完,黃泉閣的人有拿情報的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包括張猛在內,他坐到桌子旁,喝了兩大碗水,才輕撥出一口氣,然後才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說道:“我按照小姐給我的畫像查到了那兩個人,一個叫夏良工,一個叫簡旭斌,他們兩個在幽冥城可是長老級別的人物,他有一個妻子叫陸怡……”
“陸怡?”鳳惟挑了挑眉,“你確定?”
張猛點頭如搗蒜:“確定確定,她的身份我們也查了,她之前可是大雍的一品官員呢!沒想到她竟然會背叛小姐,真是可惡,她現在活得可滋潤著呢,有著夏良工寵著,住著華美的院子,還整天趾高氣昂的呢,鳳榆也跟她混在一起,聽說幽冥城現在的一些主意也都是鳳榆和陸怡這兩個女人出的,而且我們也查到了當初鳳榆之所以去了斷崖,是因為有和夏良工有過交談,鳳榆負責把你引出來,龍昕自然會跟著出來,所以一切……”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氣氛有些壓抑,鳳惟拍了拍桌子,瞪了張猛一眼:“還有呢,就這些?”
張猛撓了撓頭:“暫時就只這些了。”
鳳惟點頭:“你確定鳳榆在幽冥城裡?”
“確定。”
鳳惟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把人都遣散了出去,鳳園卻沒動,鳳惟看著他:“園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與我說?”
鳳園紅了一張臉,看著鳳惟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只要姐姐能做得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我沒什麼事,只是想多跟姐姐呆一會兒。”
鳳惟有些詫異,隨後笑了:“園兒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個小大人了,還知道隱藏心事,不讓姐姐知道。”
鳳園低頭沉默著。
鳳惟主動的握住了他的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是你姐姐,你是弟弟,對我的喜歡只是親情上的喜歡,你可明白?”
鳳園依舊低著頭,三年前他就跟他說過了,那時候他都能分辨得出什麼是愛情什麼事,三年後的今天自然也能分辨得出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把他當成了小孩子在哄。
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猛的抬起頭來,看到鳳惟笑意盈盈的望著他,他心下一動,飛快的在鳳惟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後飛快的離開,站起身來就往外面飛奔而去,沒有留給鳳惟反應的機會。
等他跑遠了,鳳惟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她甚至還能感覺得到那觸碰的微涼,她想到了龍昕……龍昕對她的愛,那是深入骨髓的,可是每一次見面,每一次單獨相處的機會,沒有她的允許,龍昕也只是限制於抱抱她,親親她,很君子。
他從來沒有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也很細心的為她準備一些日常的東西,包括她衣服上的繡花,哪根線不對,他都會拆掉。
鳳惟從懷裡掏出了龍昕給她的荷包,她放在鼻子端聞了聞,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不香不臭的味道,想來已經沒有了那趨避蟲蛇的效果,但是卻留下來一種淡淡的香味,聞了讓人心曠神怡。
她把荷包開啟了一個口子,裡面竟然還有一張字條,鳳惟皺了皺眉,她把字條拿了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只有五個字:見字如見人。
鳳惟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可抑制的流了出來,她珍而重之的把字條又塞回了荷包內,然後非常慎重的放入了懷中,貼在靠近心臟的位置,她答應過他,他死了她會像念著清河一樣念著他,至於對他是什麼感情,她覺得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分的這麼清楚了,只要報了仇,她便下去給他們請罪去。
他們都是因為自己而死的,什麼債都可以欠,偏偏就人命她欠不得,搞不好以後都不能投胎了。
默哀了一會兒,繼續收拾著東西,不過也只是她近日研製出來的新品毒藥,這生命之花的葉子花瓣,如今已經摘的差不多了,只是剩了一些嫩芽花苞,那盆花就暫時交給趙公管著了。
她把藥裝好,也把之前準備好的夜行衣給放到了床頭上,然後她便躺在了床榻上睡覺,打算晚上就出去這一趟,她不打算驚動任何人,去跟人家同歸於盡,還是不要帶自己人好。
這次出去她是一定要把幽冥城給連根拔起的。到了晚上,鳳惟把那些閒散的人都安排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任務,把他們支開,到半夜之後她穿上了夜行衣,然後悄悄的離開了。
這山谷的上面便是玄陽穀的不遠處,但是如果從這裡繞彎去玄陽穀的話得費一天時間,不過鳳惟如今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不間斷的輕功飛行的話,半天時間也夠了,早上出發中午就能到。
圍在玄陽穀外的人已經散去了,不過玄陽鎮依舊熱鬧,玄陽穀如今已經能夠自由進出了,山谷外也安排了守衛,這一次幽冥城招收了不少的成員,不過幽冥城卻沒把他們當回事,沒有教他們任何本事,只是讓他們在玄陽城裡混吃混喝,沒事到處走走,美稱曰巡邏。
偏偏這些人還自視甚高,以為加入了幽冥城自己的地位在百姓們心中便是高人一等。確實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百姓們確實對幽冥城各種討好各種懼怕但是新收的這些幽冥成員百姓們除了巴結還是巴結,但是這些人都是些沒本事的,巴結久了,那些巴結的人見沒得到什麼好處,也都漸漸遠離了。
幽冥城的信譽一降再降,那些新成員也歇了出去外面炫耀的心思,如今幽冥城的新成員慵懶的守在山谷門口,這些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鳳惟很輕易的就溜進了谷內。
當初多虧了龍昕,經常帶她出去玩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有路的龍昕都帶她轉了個遍,如今她對著山谷熟的不能再熟了,聽張猛的帶回去的訊息說這陸怡是住在豪華的院子的,那麼就是在山上了,她把目光落在了那面金碧輝煌的山峰,眼睛咪了咪,她抹了一把臉,甩了甩手便昂首挺胸的往山上走去, 她沒有走大路,而是鑽了路邊的森林中,怕有誰會親過自己來不及躲所以她這麼走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