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喜上眉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都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拉開差距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努力更努力。
“好了,如果你們現在還有什麼建議的話,儘管提出來,朕會酌情考量。”
大家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當然,以他們現在的見聞和想法,也提不出什麼建議。
鳳惟將目光看向她旁邊的幾位大臣和大將軍:“你們幾個呢?朕剛才說的還有哪方面漏說了,你們提出來。”
“陛下,讓他們自行挑戰互相勉勵是不錯,但是如果每天都有挑戰者挑戰的話會影響士兵們的作息和訓練。”朱炯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鳳惟嘴角彎彎:“朱將軍說的不錯,這樣好了,每半年搭一次擂臺,不管是不是挑戰,將士們均可以上去交流切磋,但是不允許帶有私人恩怨,不然重罰。朕會在軍營中放一個意見箱,你們可以把你們想說的或者不滿的或者好主意等等都可以匿名投進去,你們誰有私人恩怨的你們可以找自己的上級解決或者過來找朕,朕不嫌麻煩。”
不知為何,站在底下的趙公聽到鳳惟說的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總感覺心裡毛毛的,他捅了捅旁邊的小梅:“喂,丫頭,陛下說的最後幾個字是啥意思?”
“陛下說她不嫌麻煩。”
“陛下的麻煩不少吧,上一次御駕親征的時候,可是搞出了好多麻煩了,而且還有好多人追殺。”說著,趙公摸了摸胸前雪白的鬍子,“這一次估計也會有,老夫怎麼感覺陛下最後幾個字暗含了好幾層意思呢。”
元淇微笑:“陛下應該是想到了棗花村的那些小麻煩吧,也許她是想告訴士兵們,這些小麻煩陛下也能好好的解決,呵呵。”至於怎麼解決……呵呵。
他們幾人的談論聲音不算太大但是也不小,鳳惟轉頭就給他們飛過去好幾記眼刀子,這種重要的場合怎麼可以揭她的底呢。
訓師大會就這麼告一段落了。本來鳳惟是想讓元淇留在大雍監國的,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還是讓他跟隨自己親征,改由郭順郭丞相監國,至於她這一次出去之後會不會有別的國家來犯,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進去,因為她堅信,她帶著幾十萬士兵出去之後,足夠讓他們成長几個層階,如果真有人來犯,那他們就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接她的怒火了。
之前一直留守在京城內的禁衛軍們眼巴巴的望著氣勢高漲的新兵蛋子哼哧哼哧的跟著自己的陛下走了,訓師大會他們也是參加了的,各種羨慕嫉妒。
為了加快新兵蛋子的成長,在趕路的過程中,鳳惟安排了好幾個資深將軍插在隊伍裡面,為他們講解一些當兵的知識,這樣不僅讓大家減少了趕路的疲累,也勾起了大家的求知慾與熱情。
新兵蛋子們的各種崇拜,讓那些將軍們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講解得更加賣力了,新兵蛋子們也更加熱情了。
鳳惟為了能夠儘快的融入他們,也不搞什麼特殊化,自己也跟其他將軍一樣騎了一匹戰馬,聽著身後或高亢或低聲的談論,她嘴角彎彎,竟然還有將軍在教新兵蛋子識字認理。
鳳惟往後看過去,貴族出身的將軍明顯比較注重新兵蛋子的基礎,看著他們扳著一張臉學著夫子講課就覺得好笑,想來他們也是極愛這些士兵的,不然以他們貴族驕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耐得住性子,一遍又一遍重複三字經弟子規?
鳳惟一邊欣賞著將軍教書育人時臉上或糾結或興奮或嚴肅的表情,一邊悠哉悠哉地向前走,偶遇的百姓們有時還會駐足看著他們,感覺他們不像是行軍打仗,像是去郊遊一般。
當然,也有一些熱情計程車兵們還會跟百姓們打招呼,甚至還會跟百姓們說是自家陛下為了不讓他們走得太累,也讓他們長知識才會讓大將軍們交他們識字,給他們講講兵書或者見聞的,自此,鳳惟的愛兵如子之名,也悄無聲息的傳開了。
西岐皇宮。
慕容徹站在御花園裡一座拱橋上,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個精緻小巧的瓷瓶,正是那天暗衛給他的底部有暗紋的小瓶。
這個暗紋,他曾經在鳳惟的藥瓶子上見到過,是一個血紅的“卍”字。
這是出家人的心印,也是一種符咒,但是他見過的都是金色的。他曾經疑惑過為何鳳惟的藥瓶子上這個字是血紅色的?為什麼把佛家心印刻印在藥瓶子上?由於各種原因,他並沒有機會問出來。
慕容徹拔開了瓶塞,用腳底下的草葉從裡面取出了一指甲蓋多的藥粉,然後連同草葉丟在了拱橋下的水池裡。
幾乎是瞬間,水池裡的所有金魚都翻了魚肚白,接著變成了黑色,最後只留下一副副黑色的魚骨頭。
這種狀況,他曾經在柔然的時候見過,就是在鳳惟的營帳內親眼見過,那時候並沒有看到過程,只是看到兩副人骨架,現在雖然作用在觀賞魚的身上,但他能想象出如果作用在人的身上那種痛苦與恐懼。
此刻,他的眼裡也出現了恐懼,他想到,如果慕容南楓將這個藥用在慕容子賢的身上,那麼現在估計他連慕容子賢的屍骨都認不出來了。
他顫抖著雙手將瓶子小心翼翼的蓋好,然後緊緊的握在了手裡。真的是她嗎?真的是她安排的這一切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付出的感情與真心豈不是成了笑話?
“哈哈哈哈哈……”慕容徹失心瘋似的大笑了起來,眼角都溢位了淚痕。
“皇兄……”
聽到聲音,慕容徹停止了笑,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轉身:“你的傷還沒好,怎麼起來了?”
“多謝皇兄關懷,臣弟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慕容子賢也走上了拱橋上,瞥見一池子的黑色魚骨頭,他臉色一變,“皇兄,這是……這是……”
慕容徹沒有說話,因為他從慕容子賢的眼裡看出了恐懼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