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洋愣愣的聽著,好半晌,才回過神:“你,你真的是……”
鳳惟笑眯眯的點頭。
這下子,李天全咳的更加猛烈了,他剛才做了什麼?他要娶女王陛下?他李家果然是裝不了這尊大神啊!虧自己剛才還沾沾自喜來著,現在是妥妥的打臉啊。
兩人千里迢迢風塵僕僕的來,鳳惟也沒跟他們坐多久便打發他們去休息了。李天權全程都紅著臉,沒敢吭聲,也沒敢看著她,估計這傢伙心裡又在打什麼算盤了。
鳳惟心中暗笑,正好這時候張猛和鐵牛也找她有事,不再取笑他了,帶著張猛鐵牛幾人來到了城主府後山處,張猛和鐵牛將百姓們的狀況都跟她講了一遍,對於百姓們的這種狀態,鳳惟習以為常,人都有惰性:何況是沒有一點利益的事,人家才不不屑於白乾活,即使打著為了他們好為了讓他們鍛鍊身體。
不過鳳惟也不介意,對張猛鐵牛說道:“我們要在兩城之間挖一條河,有了水,還能怕土地不肥沃?你們領著人立刻安排,當然,挖渠的人是有工錢的,就按照以前他們為人打工發放銀錢,還有那些染病的人們又怎能白吃白喝?雖然染了病沒有力氣,但是也不能失去生的希望,能動就動,若是就這麼頹廢下去就算以後瘟疫解了,他們的身體也垮了,這樣也得不償失,都去把利弊跟他們說清楚,要是他們誰執意對著幹,那他們以後來城主府領飯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或買或換你們可都要跟他們說清楚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張猛和鐵牛都站了起來,信誓旦旦:“是。”
“那你們先去解決這件事情,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再來稟報。”
“是。”
桑菊一臉的興奮:“風揚,我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嗎?要去挖渠,說不定到時候能挖到好多魚呢。”
鳳惟很想嘲笑她一番,但也沒有打擊她的積極性,點了點頭,桑菊得到允許之後,瞥了一下自家偶像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便樂顛顛地跟上了鐵牛他們的腳步。
鳳惟看向這三個男人,沒多說什麼,也朝鐵牛的方向走去,還留下一句話:“你們別老是跟在我身後,你們想做什麼事情就自己去做,不用來請示我。”
鳳園跑到鳳惟的跟前,攔住了她,睜著兩隻汪汪大眼:“姐姐,你,你還生我的氣嗎?你別生氣我,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我保證,我以後不會那樣子對你……”
鳳惟看著他,心裡有些複雜,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畢竟是她認養的弟弟,含著淚也要繼續養下去,她怎麼可能會無情的不去理會他呢,拍了拍他的頭:“別胡思亂想了,你要是有什麼事要去做就去吧,注意點,不要染了病了。”
鳳園灰敗的眼神立刻閃亮了起來:“姐姐,你,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鳳惟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切不可魯莽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鳳園說著說著,便低下了頭去。
鳳惟心情煩躁,也沒多說什麼,拿著石鍬就出門了,她也就是在之前的那塊地上刨著
就在鳳惟在這邊熱火朝天的抵抗病魔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就已經開始悄悄的變天了。
元淇站在一處高山上,看著這大好的山川河流,他沒有感覺到那種被山河震懾住的磅礴激情,心裡反而空落落的,心底最深處那一抹身影一直存在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能有一個配得上她的身份,他要大陸統一他要以江山為聘,奪得她的歡心。
“元王爺。”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元淇緩緩的轉身:“小梅,什麼事兒?”
小梅看著他丰神俊朗的容顏,默默的低下了頭,平日裡的嬉皮笑臉已經不存在,平靜的面容下有一絲絲痛苦,她聲音緩緩沒有一絲波瀾:“王爺,趙公讓我過來問問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了?”
元琪沒有立刻答話,而是轉身繼續看著他腳下的山川河流,他的嘴角緩緩的勾起,呢喃的說道:“她會不會喜歡我送給她的這份禮物?”
他的呢喃聲小梅也聽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有些顫抖:“王爺,陛下她心裡並沒有你,你又何必這麼執著?”而我喜歡你,你怎麼就沒看到?
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她怕連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會剝奪,她想過了,就算得不到,守在他身邊也行,見到陛下之後,她會細細跟她說明的,陛下不是也成全了薔薇和國師嗎?
那麼陛下會不會也會成全她?元琪曾經是陛下的男人,他是如何與陛下相遇的,如何成為陛下眾多男寵之一,又如何被陛下扔進獸園的,她全程都參與目睹了。以前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自從一顆心放在他身上之後,以前的種種就這麼血淋淋的在她面前攤開。
他被陛下壓在身下那種屈辱的狀態……她對這個男人感到心痛也對陛下生出那麼一抹不滿之心,但是這一絲不滿也隨即湮滅,畢竟陛下已經變了很多,不再隨便打殺下人,也與他們打成一片,在他們面前不再擺什麼帝王架子,她治國安邦,深受百姓愛戴,她變成了可親可敬又可愛的君主,她以前的過錯,似乎都被這些優點給磨滅。
對她根本生不起任何怨言,只是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倍感心疼而已,而這個傻男人陛下以前那麼殘忍的對他,陛下性情改變之後,又給予了給他自由,而他卻猶如瘋了魔似的掏心掏肺的追求著陛下。
果然是世道輪迴風水輪流轉,幾年前這個男人是多麼的想擺脫這吃人的深宮,如今卻只奢求能在她心裡有一個位置,為了這個位置,他拼了命為她打下江山,原本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書生只求一輩子游山玩水愜意過活,陛下的出現,就讓他的命運一波三折。
“我相信她心裡是有我的,她以前那麼喜歡我,喜歡我這個皮囊,只要能讓我回到她的身邊,我會讓她重新愛上我的。”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卻痛苦不堪,若她還是以前的她,也許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痛,她已不是她,又怎會貪圖他的肉體?但此時此刻,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
小梅低垂著頭,狠狠的咬著嘴唇,儘管嘴裡浸出了絲絲血液,也毫不在意,她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