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要不要寫封信讓趙公把生命之花給稍到大雍?
想到她因為生命之花差點沒命,她便不敢讓趙公冒這個險了,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那樣的變態,畢竟生命之花在別人眼裡那可是相當於國寶一般了,還是先想想現在的狀況吧。
也不知道吳延巍這傢伙會請出什麼大人物出來,她女王這個身份在西岐不怎麼好用,在別的國家眼裡,她這個大雍女王就跟那花院裡的花魁一樣,只不過頂著一個女王的身份罷了。
她閉上了眼睛,今天陪著鳳園幾乎將半個京城都給逛了個遍,就算她精力再怎麼充沛,也累得夠嗆了。然而,坐在外堂到桑菊見到吳延巍灰溜溜的下了樓,她便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來,整個外堂都充斥著她那愉悅的大笑聲。
吳延巍黑沉著臉,想要無視這個女人,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幾個快步走到桑菊的跟前,手猛地拍在桌子上,惡聲惡氣的說道:“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女人的來歷?”
桑菊看著他好幾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人,搖頭失笑:“你們傷得這麼輕,應該沒有見到那位姑娘吧?”
吳延巍的臉色更黑了:“既然你不說,本公子也是不懼的,本公子可不記得上流家族裡有這麼一位千金。”
“真是井底之花,你不知道有句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
“就算如此,有哪個人家會比京城裡的家族有地位?”
桑菊笑的意味深長,她比了一個食指放在唇邊:“不可說。”
吳延巍的麵皮不可抑制的抖了抖,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帶著人走了。
桑菊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樓上,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看,但是一想到鳳惟的身份,她就有些膽怯了,吳延巍上去之後,她就一直在糾結著,如今也糾結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她一直往樓上看,眼看著一壺茶都被她喝完了,她還是沒有一個決定,在小二第n次過來問候她的時候,她終於下了決心,哼哧哼哧的跑去了樓上,然後一臉忐忑的站在天字14號房門前。
剛才吳延巍的那場鬧劇,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13號房是她身邊的那位公子的,記得當時她介紹說叫風園,她剛抬起手想要敲門,旁邊的13號房“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來一個小腦袋,接著,鳳園整個人便站在了她的面前,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她。
桑菊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我,我,我……”
鳳園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我”出一個什麼所以然來,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什麼你?你來幹什麼?”
桑菊張了張嘴,但是在樓底下想好多見面該說的話,這會兒卻怎麼也是說不出來,張了張口,緊張得都忘了詞,腦子一片空白,面色通紅的將單音節嚥了回去。
鳳園等得不耐煩,他揮了揮手:“我姐姐要休息,沒什麼事,別來打擾。”
桑菊想說有事來著,但是一接觸到鳳園那銳利的雙眼,所有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只能弱弱的應了一聲是,就轉身走了。
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鳳惟的門便開啟了,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桑菊猛的回頭,就見到鳳惟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她的臉又刷了一下通紅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麼。
鳳園一下子撲到了鳳惟的懷裡,指著桑菊說道:“姐姐你看看,她像不像是個傻子,說是來找你,現在見到你本人了,卻連個屁也沒放一個。”
聽了他的話,桑菊氣的臉色漲的紫紅。
鳳惟拍了拍他的腦袋:“園兒說話要斯文一點,特別對女孩子說話要溫柔,知道嗎?不然的話,以後真的娶不到媳婦了。”
鳳園撇了撇嘴,想說,長大以後娶你。但是這句話在他嘴裡溜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但是卻說著不贊同的話:“她又不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沒必要客氣。”
鳳惟點了點他的鼻子:“真是人小鬼大。”
說了鳳園幾句之後,便轉頭看向桑菊:“桑菊姐姐,你找我有事嗎?”然後又拍了拍鳳園的頭笑著對她解釋,“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驕縱慣了,言語上多有冒犯,姐姐還請不要介意。”
桑菊連連搖頭,女王的弟弟可不就是王爺嗎?嬌縱一點才符合常理。
見她一直都不說話,鳳惟只好先將她請進了屋內,一到屋裡,桑菊就更加緊張了,那豔麗的紅葉彷彿能感覺到自己主人的心情一般,時不時的抖動著。
鳳惟看著她這鴕鳥狀,有些好笑:“桑菊姐姐,這可不像你呀,你前幾天風風火火灑灑脫脫的,怎麼這會兒見到小妹就跟見了老鼠一般?”
見她如此打趣,桑菊心下一抖,連忙彎腰行禮:“陛下,之前桑菊並不知您身份,多有冒犯,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鳳惟連忙將她扶起:“別胡說了,什麼陛下,現在我可是出來遊玩的世家子弟。”
桑菊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不著調,但是她也是個玲瓏心,一聽鳳惟這麼說,便也知道鳳惟不想洩露身份,也就順著她的話說道:“是那是我唐突了……”
“不會,不會,姐姐來這裡是來尋我的?”
桑菊聽她姐姐來姐姐去的,心理直發毛:“你,你叫我桑菊就好。”
鳳惟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不過也不強求,她知道古代的等級觀念非常強,如今能與她平起平坐的心態跟她聊著天已經超出了常人範疇:“那桑菊,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
“吳延巍他回去帶來的人肯定是他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說著,她義正言辭的拍拍胸部,每一次說到這些大俠主義,她就非常的自信,但完了之後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人是誰又紅著臉低下了頭。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擋住他們嗎?”
見到鳳惟不介意桑菊又揚起了笑顏,雖然臉色還是紅撲撲的,但卻真誠了許多:“當然,我爺爺是京城裡的首富,只要讓我爺爺威脅他們,對他們的店鋪動一點手腳,他們絕對不敢妄動的。”
鳳惟驚疑不定,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工商財富雖然凌駕於一些官宦家族之上,但是畢竟是沒有皇權,只要官爵稍微大一點的官都能掌握著生死大權。
而桑菊卻大言不慚的說,只要她爺爺動點手腳那麼吳家那五品官員便不敢動她?這蕭家說不定裡面還有什麼靠山……
“光靠你爺爺一個人是搞不定他們吧?”
桑菊立刻羞紅了臉,她有些囁嚅的說道:“我父親跟陛下打過仗,以前是陛下的副將,官居一品,戰功赫赫,但後來為了救陛下戰死了,但是因為我父親的功名還在,所以沒人敢動我們家,剛開始還有人敢動我們家的也被陛下給處置了,所以,所以……”
鳳惟瞭然,如此說來,這桑菊的家族應該是有慕容徹做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