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鳳惟拱了拱手:“小姐,他受傷過重,不宜繼續顛簸,不如先在這裡紮營,明天再繼續走如何?”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在他想來,鳳惟這樣日理萬機的君主,肯定是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的,不可能浪費時間在這裡紮營,但是沒想到鳳惟在她話落之後,點頭了!
“如此甚好,那就多謝大叔了,現在我身上沒有銀兩,回京之後,會給你報仇的。”
“不敢,不敢,醫者救人,應當的,應當的,小人姓付,名明東,小姐叫小人付明東就好。”
“哦,我叫風揚,這兩位是我的家奴,除了重傷的這個之外,另一個背上也有些外傷,他們二人就拜託付大夫了。”
“應該的應該的,那我先去安排安排在去兩位公子治傷。
“好好,你快去吧。”
等把雲星和海棠安排好之後,鳳惟有些脫力的坐在地上喘著氣。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而那道人影也看到了她……
鳳惟有些發愣的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她敢肯定,她肯定是見過的,肯定是認識他的,不然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但是,這個人是誰呢?
還沒等她認出來這人影是誰,他便走到了她的跟前,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得一臉的溫柔:“原來我爹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你。”
鳳惟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這個嬌美的公子,一看到她的神態,付梓斯苦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鳳惟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我一時想不起來。”
付梓斯嘴角的苦意愈濃:“我叫付梓斯。”
鳳惟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宿主強搶民男被自己放出宮的那個美男嗎?她大驚道:“原來是你呀,哈哈哈,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鳳惟愉悅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哥倆好的勾了勾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蹭了蹭:“許久不見,你現在過的好不好?”
付梓斯臉色微紅,他被奉為勾住了脖子,身子微微向她那邊傾身,他穩住了心神,儘量用最自然的語氣說道:“還好,回家之後,我就一直跟著父親四處行醫了。”
“可是你們這看起來不像是行醫的呀,看起來像是商隊。”
“我們這一次是去外地收購草藥。”
“這麼多?”鳳惟看了看停在路旁差不多二十來輛馬車的隊伍,有些乍舌。
“嗯,在大雍西部有了瘟疫,需要大量的藥材。”
鳳惟驚得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瘟疫?怎麼會有瘟疫呢?”
“因為前段時間流民越來越多,太傅便下令將大雍所有的流民都趕到了西部,說是為了方便管理,而那些流民卻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大多數都被餓死了,期間也有流民起了造反之意,都被強制性的壓制了下來,但是西部屍體遍佈也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這一入夏,病菌滋生,瘟疫便也出來了,而且只要有人流浪在街頭,就被斷定為流民,將他們趕到了西部地區,更加快了瘟疫的傳播速度,現在街上基本沒人外出了,怕被當成流民流放去西部。”
“荒唐,難道丞相就沒有阻止?”
“這……我便不知道了。”
鳳惟在原地來回的踱步,付梓斯拽住了她的衣袖:“你也不用著急,你不是已經派人將作亂的賊人給制住了嗎?現在流民已經少了很多。”
鳳惟喉嚨發堵,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她心中的苦澀,她這叫一步錯步步錯,早知道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鳳榆給滅了再攻打北園,再往後一步她也應該第一時間去西琉城,訓練新兵蛋子什麼時候訓練不成?但是現在後悔你還是來不及了。
她看向付梓斯:“整個西部地區都是流民?”
付梓斯點了點頭。
“那裡的人都得了瘟疫?”
付梓斯搖了搖頭,瘟疫這兩天才發現的,我有一位族兄在那邊,瘟疫一出現他就立刻飛鴿傳書讓我們帶著藥物前去,現在那裡具體的狀況我並不清楚。”
鳳惟又來回踱了幾步厲聲說道:“不行,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我要去西岐,你去給我安排一匹馬。”
“陛……小姐,你要走?”
“嗯,得趕緊把西岐那邊的破事給解決了,朕再去西部地區,你們先去,等西琉城的事一解決,我便去與你們匯合。”
“可是現在只有你一個人……”
“放心,我不會有事,至於我的那個兩個家奴,你們要是嫌累贅便讓他們選個地方自己養傷,日後我再回來尋他們,要是你們不嫌棄就讓他們跟著吧。”
付梓斯點了點頭:“不然這樣,我安排幾個人跟著小姐吧。”
“不用,人多眼雜的行走也不方便,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不要囉嗦了,快去給我準備一匹馬。”
付梓斯無奈苦笑,只好吩咐身旁的小廝去準備了,他則對著鳳惟說道:“沒想到我們兩個剛見面就要分離了。”
鳳惟一愣,有些尷尬:“抱歉……我,我有點忙,大不了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我帶你去玩?”
付梓斯嘴角勾起一抹笑:“去哪裡玩?”
“你想去哪裡我都奉陪。”
“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兩個人有什麼好玩的?人多一點才熱鬧,不過你要是喜歡人少的話,兩個人就兩個人吧。”
“好,一言為定。”
鳳惟笑得一臉邪魅:“不過,作為朋友,你是不是應該加把力把西部地區那邊的事幫忙解決一下?”
“呵呵,沒有你的拜託,我依然會盡力的,畢竟我可是大夫,還有,下一次見面可不能再把我忘了,不然的話,我可不會認你這個朋友了。”
“嘿嘿嘿……”鳳惟乾笑了幾聲,見到小廝已經牽著一匹馬過來了,她伸手抱了一下付梓斯,在他微紅的臉上掐了一把:“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忘記了,我保證。”
付梓斯僵直了身體,直愣愣的看著她跨上馬背,絕塵而去,空氣中還有她留下的一句話:“我忘了跟那兩小子告別了,你把我的去處跟他們說明一下……”
付梓斯無奈的搖了搖頭,揉揉發燙的臉頰,幾個月來因為思念而發堵的心也順暢了起來,朋友就朋友吧,雖然不能同床共枕,但能交心相伴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