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鳳惟有些無聊的在皇宮中散步,國家易主,很多事情都需要人安排,所以能派出去的人都去忙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閒著。
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跟著她寸步不離的清河竟然也玩起了失蹤,但是隻要她一開口,這個人都會準時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至於他為什麼要躲在暗處,他不說鳳惟也不會問。而元淇,鳳惟是有意讓他來管理這半個北園的,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會讓他參與進去,也將平時整理出來的一些政治問題編輯成冊,然後交給他有空慢慢琢磨。
元淇是拒絕過的,但是鳳惟的一句話讓他接受了下來:“你連小小的半個北園都管理不好,你有什麼資格跟朕站在一起?”
雖然這句話有點傷人,但是對於元淇的黏糊勁兒,她覺得這種辦法是最好的,長痛不如短痛,分了最好,她也是打算用這半個北園作為賠禮將宿主欠下的債賠給他的。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路邊的青草上趴著一個毛茸茸黑乎乎的小東西,她嚇得大驚失色,尖叫一聲,跑遠了。遠離了那處地方,鳳惟在她現在站著的地方的周圍仔細的檢視了起來,見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她才拍拍胸口,緩緩的鬆了口氣。
“哈哈哈。”鳳惟繃緊的神經剛剛鬆了下來,卻被一聲清脆的笑聲又給繃緊了。
她轉頭看向路的另一邊,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正指著她大笑,手裡拿著一根枯枝,上面趴著的正是那隻肥肥的,黑黑的,毛毛的東西,她臉上立刻變得慘白起來:“你,你,你幹嘛?把那東西給扔了。”
見到她確實是嚇得不輕,小男孩撇了撇嘴,但也很聽話的將他手上的蟲子緩緩的放在旁邊的草叢裡,站起身來,笑眯眯的看著鳳惟:“我已經扔了,大姐姐不用怕。”
鳳惟將目光看向被他扔了的東西,一臉的黑線,這是扔嗎?這是放生吧?
不過想到自己的年紀,再看看對面比自己矮一頭的男孩子,她覺得她給女性同胞們丟臉了,輕咳了一聲,挺胸抬頭,眼神睥睨的看著小男孩:“喂,小鬼頭,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
小男孩顯然不吃她這一套,慢悠悠的又將那截樹枝給提到了手裡,鳳惟一見,身上的氣勢通通都被嚇了回去,笑的一臉的諂媚:“好孩子,把那隻蟲給放生了,不然的話它會咬你的。”
小男孩笑得一臉的燦爛,手一拋,這一次,那截樹枝連帶著那隻蟲就真的被扔得遠遠的了。
鳳惟這才鬆了一口氣,沒好氣的對男孩說道:“真是熊孩子。”
小男孩不以為意,跑到鳳惟的跟前,抬頭細細的打量著她,眼中的疑惑濃厚:“大姐姐,你是誰呀?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你好漂亮。”
小男孩長得精緻乖巧,俊美的五官也已經初步呈現,可想而知,他成年之後會是怎樣的天姿容貌。
可愛軟軟的模樣,成功的取悅了鳳惟,她伸手摸了摸男孩子的頭微笑著說道:“我這幾天才來的,你沒見過也正常。”
小男孩繼續歪頭:“聽說有壞人搶奪了我的家園,你是壞人嗎?”
聽到他如此說,鳳惟這才反應過來,這孩子怕不是這北園皇宮裡的人吧?將皇宮佔領下來的時候,鳳惟曾經下過命令,開放北園國庫,皇宮後宮裡的所有主子包括小孩都能領到一份資金,然後出宮另尋生活,而奴僕們如果願意繼續留下來的,便繼續留下來,如果不願意的,也能領到一份資金,如今都過了那麼多天了,怎麼會還有小孩在這裡?
“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他們都走了,不要我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男孩臉上很是平靜,彷彿在說無關緊要的事一般,但是他眼底的悲傷,鳳惟卻看到了。
她又伸手揉了揉小男孩有些微亂的髮絲,小小年紀雖然不明白國家易主有何意義,但是家人拋棄他這個事實卻是能切身體會到的,他卻如此堅強的自己一個人留在宮裡,坦然面對著這些現實,真是一個堅強董事的孩子,鳳惟對他不免生出了一份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