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樂顛顛的準備去端茶,女孩叫住了他:“給本小姐送來三壺。”
小二一聽,愣了,有些為難:“這……你一個人……”
“本小姐一個人怎麼了?一個人難道不能喝這麼多茶嗎?還是怕本小姐付不起茶錢?”
小二乾笑著,沒說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女孩怒道:“小小茶館,竟然如此目中無人,我爹可是鎮長,別說你這小小的三壺茶了,把你整個茶館都買下來,我爹也能辦到。”
小二無奈,只好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下去了,這可不能由他做主,關於鎮長的事,得有掌櫃的出面才行,他可不能為了掙這十幾兩銀子而惹禍上身。
小二下去了,女孩一臉得意的看向鳳惟,然後又看著清河說話,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你娶了我保證你能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要什麼我爹都能給你……”
“哈哈哈……”鳳惟再也忍受不住,大笑出聲。
女孩眉頭一皺:“老女人,你笑什麼?”
“哈哈……你說他想要什麼你爹都能給他,那麼我問你,是他娶你爹呢,還是娶你?”
“你……”女孩啞口無言,氣得滿臉通紅。
清河拉住了鳳惟的手一臉陰沉的看著他:“不許開這種玩笑。”
鳳惟憋住了笑,乖巧的點點頭,肩膀一抖一抖的,根本就是表裡不一。
清河皺了皺眉,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握著她的手更緊了。
茶館二樓坐著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或者是一些打腫臉充胖子的顯擺之人,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最缺的就是喝茶時的談資。
女孩與鳳惟鬥嘴,他們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有人都將屏風給撤了,方便看戲,一時間,二樓的屏風撤的都差不多了,跟一樓差不了兩樣。
“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
坐在鳳惟旁邊的那一桌是兩位儒雅的貴公子,一人身穿寶藍色衣袍,一人身穿紫色衣袍,兩人樣貌都是很出色的,但比起清河來,卻遜色幾分。
女孩聽到他們的聲音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不屑的撇撇嘴,又將目光看向了清河,一臉的堅定,那模樣就像是不受外界誘惑的良家女,她微微抬高了頭顱向清河表決心。
奈何清河根本就沒看她一眼,然而,她這種表現看在另外兩人的眼中就是挑釁了,藍袍男人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奴才家裡出來的女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個東西了?”
周圍的人顯然是看出了這兩個人的不凡之處,看戲之餘,神色之間也帶了幾分恭敬:“就是,什麼鎮長?不過就是一個奴才,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以為自己的出身有多貴重?哈哈。”
面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女孩一張嘴難敵眾口,眼睛開始紅了起來,微微溼潤,就在她的眼淚快流下來之際,小二的茶姍姍來遲,他手裡捧著一個托盤裡面兩壺茶。
他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廝,手裡也是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放了三壺茶去到了對面女孩那一桌。
小二笑眯眯的將茶放在鳳惟的桌子上:“公子,小姐,這是二位的白毛尖,二位請慢用。”
鳳惟打量著眼前的茶壺茶杯,竟然是上等的紅瑪瑙製作的玉壺玉杯,她是不懂茶的,她覺得喝個茶用這麼貴的套件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過反正也不是她家的,她花的錢也足夠享受這一待遇了。抓起茶壺在小小的茶杯裡面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像喝酒一樣,端起來就一飲而盡。
茶水一入喉,一種熟悉的感覺蔓延開來,她砸吧砸吧嘴,然後又喝了第二杯,她終於想起來,這茶她到底在哪裡喝過了,這不是皇后龍昕經常喝的茶嗎?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每次去見皇后的時候龍昕確實都會煮上一會兒茶,然後給她喝。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龍昕喝茶的那個套件玉質瑩潤,細看之下彷彿有生命力在玉里滋生,絕對是玉髓級別的。
她暗暗的吞了一口唾沫,雖然不懂玉,但是還會作比較的,怪不得每次她喝完龍昕給她倒的茶之後,龍昕看著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戲謔,鳳惟猛的拍了一下腦門,媽的,被人當面嘲笑還不自知,有誰比她還要笨嘛?
“小姐?”
聽到清河關切的話語,鳳惟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我沒事,呵呵,喝茶喝茶。”
鳳惟又倒了一杯,準備又要一飲而盡,對面那女孩輕笑出聲:“真是個土包子,連喝茶都不會,這麼珍貴的茶,像你這樣胡吃海喝的,真是暴斂天物。”
鳳惟輕蔑的看向她,這姑娘多次冒犯她,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何況是她呢:“本姑娘喝得起,你管得著嗎?”
比較這更珍貴的,她都喝過,何況是這種次等的?她不得不承認,龍昕煮的茶比這好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茶的質量,還是因為龍昕煮茶的手法或者比拼茶器的貴重,總之,她從來沒見過有誰比龍昕更會喝茶的了。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不過是個暴發戶,能不能交的起這茶錢還是另外算呢,或者喝了這兩壺茶,你們家就會破產?哈哈哈”
對於這種低智商的人,鳳惟都懶得跟她嗆聲了,端起手中的茶杯又是一飲而盡。她旁邊桌子上的兩個俊美的男人看不下去了,藍袍人拉著紫袍人就坐到了他們這一桌。
紫袍人一臉的尷尬,而藍袍人則是不管不顧,嘻嘻笑著:“這位姑娘這麼名貴的茶可不是像你這麼喝的,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鳳惟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們臉上笑眯眯的身上也不見惡意,她才說:“想蹭我的茶喝就直說吧,何必拐彎抹角呢。”說著就將多餘的杯子和茶壺給推到他的面前,“你自便吧。”
“好好好,多謝多謝!”
藍袍人樂開了花,一邊答應著,一邊伸手就要提起茶壺,就被一雙手給攔住了。他臉色僵硬的抬頭,就見清河面無表情的,將堆到自己面前的茶壺,又給拉了回去,然後將他面前沒有動過的茶壺給推到自己面前。
藍袍人嘴角抽了抽,看向清河的眼裡帶了些莫名其妙,不過他可不會在意,尷尬了一會兒之後,又笑嘻嘻的,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又給紫袍人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