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看清楚來人,千鈞一髮之際,她收回了劍,不小心割下了對方的一縷青絲,鳳惟深吸一口氣,“原來是肖國師,這麼晚來也不通報一聲?”
鳳惟變回了平常冰冷嚴峻的表情,語氣冷得像一座冰山,卻帶著一絲責備的語氣。
肖楠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髮,笑了笑說:“臣聽聞陛下已經睡了,不敢驚擾了陛下,只得等著陛下睡夠了再來祝賀陛下。”
“肖國師在此等了朕多久了?”鳳惟架回了劍,喚來了婢女為自己披上了一件毛皮披肩。
“大約摸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鳳惟坐上了自己的青玉椅,居高臨下地看著肖楠,“國師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肖楠輕笑了一聲,這一笑彷彿可以融化一座冰山,只可惜這座冰山不是鳳惟,“陛下心思縝密,這一計真是良策中的良策。”
“國師過獎了,要不是你的鼎力支援,緊密配合,朕一個人也是做不到的。”鳳惟微微頷首。
原來,幾個時辰以前,陸怡向鳳惟提議設宴慶祝之時,她在心裡就有了大概的策略。
首先,宴會不喝酒怎麼能叫慶祝,於是,鳳惟悄悄地命肖楠吩咐下去,將酒宴的酒全都換成水,水喝再多也不會醉,還可以掩人耳目。
其次,將士們戰甲不脫,等待著隨時出發迎敵,隨時戒備,以至於不會太慌亂,當慕容徹攻到城下,不須分秒就能提槍上陣。
最後,再由鳳惟假借男侍的問題拖住了陸怡,讓陸怡在崩潰的邊緣慌不擇路,也讓慕容徹意識到陸怡的“叛變”,一舉兩得。
這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均是鳳惟一人想出來的,其中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容易分崩離析。肖楠自認為心思縝密,但這一擊,讓他意識到,不可小覷眼前之人,哪怕她只是一個女人。
思及此,肖楠又破了冰山的表情,露出了微笑,鳳惟身邊的侍女暗自竊喜,悄悄地欣賞著這絕世美顏。
鳳惟自詡是從二十一世紀的過來人,什麼樣的帥哥沒見過,竟然也被肖楠的一笑攝了魂魄,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
“陛下,眼下還有一事需要考慮。”肖楠望向鳳惟,“雖然這一戰西岐輸的慘不忍睹,但依著慕容徹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臣之所見,他的方法會愈來愈決絕。”
鳳惟眯起鳳眼回望著肖楠:“國師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商榷一下慕容徹下一步會怎麼做,及時止損,防患於未然。”
鳳惟低著頭思索著肖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