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可以溫暖自己的人,僅此而已。
他看到她從格子間裡站起身,用手揉了揉眉心,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於是他匆忙的從辦公室的椅子裡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出了門。
細細,這麼晚還加班?他迎面向她走去。
恩。經理不是也才回家麼。她笑了笑,看著面前這個清俊的男子。
說了多少次了,要叫我末。他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我送你回家。他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來講述這句話,他不想被拒絕。
好。她很溫柔的笑著。她覺得在公司裡她已經習慣了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公司裡的同事,這也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她的愛情一直不順利,好友勸她等,時間久了她終於放下心性安心的等待這樣一個人出現。
你餓不餓?不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他從車裡的後視鏡裡看到她的臉,這個女子其實並不漂亮,但是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記得她剛到公司時生澀的表情,似乎並不常與人交往。他去茶水間衝咖啡的時候聽見她與別人通電話的內容,不過他知道那場談話並不愉快,她因為長時間離開崗位被組長批評,卻一言不發,他也因此而開始主意起她。
他將車停在路旁的停車位上,領著她穿過長長的巷子。這裡有一家麵館,招牌不大,味道卻是很正宗,他也是偶爾才發現這裡的。他們是同鄉,他相信她會喜歡這裡的。
要吃什麼?這裡的油潑面可是做的很正宗的。他翻著選單,替她解釋。
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麵。離開家這麼久其實很懷念媽媽做的麵條。
你媽媽的手藝似乎很好,被你這樣掛念著。在那次偷聽了她與別人通電話之後,他找了機會告訴她他們是同鄉,藉此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在網路公司上班,有很多瑣碎的事情需要處理,而她做售後。
他經常看到她溫婉的笑容,但是實際上,這並不是一個可以用溫和的態度來做的工作。總有人會因為一些問題糾纏,所以他很欣賞她的工作態度。
一年前,她愛上一個男人,為此而糾結不清。他們因為網路遊戲而認識。好友曾告訴過她,玩網遊的人內心孤寂,得不到解脫,於是沉迷其中。而她為這種孤寂而痴迷。
確切來說,她愛上了他的孤獨與寂寞。這個叫做安男人有一種無法說清的魅力,像極了罌粟花,遇見他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會上癮。
深夜回到租住的公寓,她窩在被窩裡,拿著筆記本上網與他聊天。一年多,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兩個人爭吵,然後道歉,和好,再繼續。她覺得有一天她會厭倦這樣的生活,她需要有一個人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給她她需要的溫暖。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無法掌控他的生活,即使每天他都會打點電話給她,但是她依舊覺得他離她很遠。安是個花心的男人。
他同很多女人糾纏,似乎也以此為樂。她以為自己可以成為終結者。不是第一個就要做最後一個,不過,她似乎高看了自己。安沒有愛上她,而她愛上了他。這場遊戲,她喪失了主動權。
細細,我帶你去遊樂場如何?早晨醒來,末的電話也如期而至。她握著手機,坐起來揉了揉頭髮。昨天,她最終做出了決定,她要離開安,從新開始生活。
好,你等我一會。
那你可不可以先開門讓我進來?
她訝異的從被窩裡鑽出來,跑過去開門,她看到他正站在門外,手裡提著早餐。
細細,你跟他怎麼樣了?他去廚房弄好早餐,端出來放到桌子上,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看著細細在屋子裡走過來走過去。
我決定離開他。她收拾妥當,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吃早餐。末買的東西還是蠻和她的胃口的。
那我來照顧你如何?
不行。我還想讓你做我一輩子的好朋友呢。
細細速度很快的吃完早餐,末卻因為細細的拒絕而變得沮喪了起來。
她打算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自己變得更加完美,以期用自己最好的狀態來迎接新的愛情。她如此告知好友的時候好友卻告訴她,其實她還是為了等安。她猶豫著沒有否認。
從遊樂園回家的時候,末的車壞掉了。他們只好打計程車回去。
細細,我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她倚在他的肩膀假裝睡著了,末憤怒的用手拖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司機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被末瞪了回去。
我沒有忘記他,所以無法愛你。她的眼眶忽然變得溼潤起來,一個人在外地,她很努力的讓自己變得足夠的堅強,不在流淚。不在懼怕一個人生活。可是這一刻面對著這個男人憤怒的表情,她哭了起來。
末以為自己捏疼了她鬆了手仔細的觀察了她被捏紅了地方,將她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細細,有我呢,有我呢。他讓你那樣痛苦,你放棄他好不好?末以一種祈求的語氣很認真的對細細說到。細細縮在末的懷裡,她渴望這樣的溫暖,只是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忘掉安,然後全心全意的愛上末。
她脫掉鞋子,光著腳在地板上走動,冰涼的感覺從腳底直直的竄到心底。她拒絕了末要送她上樓的請求,推開門一部踏進了這黑暗的世界。她的世界裡沒有光,曾經以為安可以成為替她指明方向的光,可惜她卻依舊在這黑暗中踟躕前行。
她的腦海裡閃過一句話,一個女人一輩子都要愛上一個壞男人,然後才會全心全意的接受平凡,得到幸福。安或許就是個壞男人,而末會不會是那個可以給她溫暖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