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謝二姑太太說話,白姑太太馬上說道:“太夫人,今兒我請客,就在這裡,把侯爺他們都叫來,咱們好好樂呵樂呵,我可得敬太夫人幾杯酒,這都是太夫人的功勞,才能有這好日子。”
太夫人馬上就忘記剛才說啥了,咧嘴那是那是的。
狀元騎馬遊街後就是瓊林宴,在皇家花園,安陽公主穿著宮人服侍,端著托盤跟著眾宮人走了一圈,前後都是皇后安排的人,怕她出錯,擺放時前後的人都會接過她手裡的托盤。
可是等路過前三甲,安陽公主就停了腳步,後面的一見,馬上就輕推了公主一下,公主忙往前走幾步。
之後她發懵的跟著宮人返回去,然後就躲在附近,心裡快速跳動,眼睛一摘不眨的盯著看,直到有人過來,她才匆忙回了自己宮殿。
梁府也是張燈結綵,梁家出了個傳臚,雖然沒進三甲,但梁大學士知道前三不僅看學識,也得看地域來定,梁家京里人士,梁修又是學士府,肯定會讓一步。
可是梁修內心不服,明明他是探花人選,為何就成了傳臚?
瓊林宴後,梁修回府和梁家長輩恭敬一番,但一回到自己院子,就拉了臉。
周又真看著夫婿那樣,沒有上前。
“哼!你不是梅家親戚嗎?怎麼梅家這次沒見中一個?怎麼?學問都比不過梅九娘?哈!別說外人了,就是自家男子都比不上一個婦人?梅九娘子出嫁了,就沒人能科舉了?”
周又真沉默。
“什麼學識不錯?什麼見解不凡?那為何會試二百多名,殿試就探花了?當我不知,那個跟著三皇子才出的頭?梁家說是為我,那為何不見為我謀個探花?還不是嫌棄我是個庶出?”
梁修陰沉的說完,又看了看周又真沒有表情的臉,走過去,抬起她下巴,左右的轉了轉,哧哧的陰笑道:“你倒是個嫡出,可惜還不是嫁了我這個庶出?”
說完還輕輕的撫摸了周又真臉色的胎記,然後轉身出門。
周又真在他走後,才緩緩的流出眼淚。
只有洞房那晚,她變成婦人,之後就看的是夫婿冷冰冰的臉,要不就是不說一句話,輕蔑嘲笑的看你一眼,要不就是陰陰的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
她不知,梅家如何得罪他了,就算得罪,為何答應娶她。娶了她又為何這般的百般糟踐。
是,他沒有虐待,在人前彬彬有禮,溫和可親,就是有人問起她怎麼還沒懷上,他都是解釋不著急,他們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
周又真不知哪裡做錯,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沒等你要說什麼,他眼裡的嘲弄讓你無法張口。
孃家母親離得遠,她沒法請教長輩,見過表姨梅王氏,只說了一點,表姨就訓斥她,說外甥女婿苦讀要考進士,你就委屈點又如何?
她還不夠委屈?如今她不敢和妯娌們來往,自己呆在這冰冷的房間裡,總覺得夫婿的那陰臉無處不在,她逐漸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