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琋月進了房間,刻意坐在離病床稍遠一點的沙發上了。
大約是不想一直沉浸在悲傷中讓家人擔心,她換了一張輕鬆的表情,把忍不住就想去看顧瀾心的視線轉回來,笑著問楚天祺,“二哥,你跟狐狸似的怎麼還會被人拖住啊?”
楚天祺的心思百轉千回,一聽就明白楚琋月是故意問他,想讓氣氛輕鬆一點。
“怎麼說你二哥呢!”楚天祺瞪了她一眼,接著鬱悶的說道,“A市有個薛家,根基深厚為人野蠻。他們家一兒一女,這個女的吧,看你二哥我長得好看,藉著兩家合作的機會整日來我公司說什麼都不走。後來我被纏的沒辦法,一時惱怒說了直接表明了拒絕,人大小姐哭著回去了,誰知她還有個弟弟,第二天就直接找上門來了。倒沒有動武,就是揪著合同不停找事,我是費了好大勁才把那座瘟神給送走!”
見楚琋月和楚明泰都在偷笑,他也沒當回事,對著楚琋月說道,“對了,月月,薛家那個兒子好像叫什麼薛子坤來著,貌似跟你念的是一個學校!”
此話一說,楚琋月笑不出來了。
那個一直讓她膽戰心驚的夜晚再次出現在她腦海裡,她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瞬間又變的蒼白。
楚天祺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惹得楚琋月臉色大變。他看了看楚明泰,對方也是一無所知。
“月月,你怎麼了?”楚明泰可不想再經歷一回楚琋月暈倒,一張俊臉滿是擔憂。
“啊?”楚琋月腦子懵懵的,她躲避著眼神不自在的說道,“沒事,估計是太累了吧!我去趟洗手間。”
不等兩人回話,楚琋月逃一般的跑出了病房。
“月月...”楚天祺後半句話是,病房裡有洗手間啊!
“大哥,月月怎麼了?我哪說的不對惹她不高興了?”楚天祺回來的晚,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大事,他理所當然的轉頭問楚明泰。
楚明泰目光暗沉,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自從他們這次回來,明顯感覺到楚琋月變了很多。
以前她有什麼都會表現在臉上,可是現在就算心裡想的再多,臉上最多表現出一兩分出來。楚明泰隱隱擔憂,楚琋月已經裡曾經那個天真無邪的她越來越遠了,是他做的不好,才讓她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讓人心疼的厲害。
楚天祺在商場打拼多年,也是個一眼能看穿別人心事的人精。
他剛才提到的關鍵詞就是薛子坤,可A市距離南城不算近,楚琋月為人低調,上了多年學也沒有暴露市長女兒的身份。就算是兩人在同一所學校上過學,也不至於光是聽到名字臉色就變得如此難看吧。
這其中,是有什麼隱情?
楚天祺當然沒有想挖楚琋月秘密的意思,他唯一的妹妹,可不能被人欺負,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都不行!
兄弟倆再度陷入沉默,誰都沒有起身去找楚琋月。
醫院的樓道里偶爾有一兩位老人走過,窸窸窣窣之後變的安靜。
楚琋月一個人待在樓梯間的走道里,她透過窗戶上的玻璃看著窗外,本來翠綠的樹葉在一點點變黃,地上零零散散的飄著泛黃的落葉。
總有些事情在記憶裡永遠也抹不掉,她就是再怎麼想忘記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