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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和京師之間的距離,在平常時節,用大車也就是一日一夜的路程,若是快馬,這速度自然是更快。
馬全有和餘風的會談,非常的愉快,第二天在宮‘門’落匙之前,這訊息就送到了宮裡。等到次日幾位閣老從皇帝的嘴裡,得到了這一訊息,朝中頓時大安,若不是在外面,還有盧象升率著兵馬還在和清兵苦戰,朝臣們就只差沒有歡呼雀躍了。
餘風還是聽從朝廷的調遣的,這麼說來,朝廷不僅僅沒有了心腹大患,反而多了一隻可以用的軍馬,據說這餘風的兵馬,有三四萬之眾,連山東總兵劉澤清的兵馬,只怕都沒有這個數字吧,這些兵馬,拉出去,號稱個十萬,那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當然,如何調遣這些兵馬,靠著兵部一紙公文,那是肯定不行的。有兵的武將是多麼的跋扈,這在大明朝,可不是一個秘密,這餘風更是跋扈中的極品,僅僅是因為和朝廷的軍馬有些衝突,居然就將駐地的駐軍全部都殺散了,這種人,若是老老實實的聽從調遣,那才是怪事呢。
眼下朝廷有求於他,他還不獅子大張口?幾乎是每個能夠知曉餘風的事情的臣子,都是這般的想法,當然,這好處,除了軍械糧草,只怕只有皇帝能夠給他一些他想要的東西了。
“餘風接了出兵的旨意?”
“是的,陛下,不過,平遠將軍說,他計程車卒渡海而來,其間病弱體虛著甚多,需要休整一番?”面對這皇帝的提問,馬全有一絲不苟的應對著。
“哼,都是這樣,說吧,他要什麼!”這樣的藉口,崇禎不知道聽過幾百幾千遍,總之,對於這些軍頭們呼叫,二話不說,立刻就出兵的,眼下出了他寄以眾望的盧象升,他還真的想不出來。對於得到這樣的回答,他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
“平遠將軍還真的沒有提什麼要求,只是天津之‘亂’到時候,糧庫被焚燒了不少,平遠將軍又約束部眾,沒有縱兵四處錢糧,目前他軍中,糧草有些接濟不上了,他知道京師盧督師也在用兵,所以,他就不像麻煩朝廷了,懇請聖上,允許他徵用天津諸縣的義倉。”
“懇請?”崇禎不是低智商的人,這話裡的貓膩,他聽出來才怪:“只怕此刻這些義倉,都已經在他的手裡了吧,告訴朕,不過是報備一下吧!”
他很惱怒,而且渾身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樣跋扈的臣子,在太祖成祖的時候,只怕立刻就是緹騎四處,將他提拎到京師來發落了吧。但是,此刻他卻只能在宮中,暗自生著悶氣,任由這樣的臣子猖獗。
“這個...微臣不知!”馬全有偷偷覷了一下崇禎的臉‘色’,此刻,那臉‘色’鐵青得猶如剛剛出了染坊的青布,彷彿還在淅淅瀝瀝的往下滴著水。
“準了!”崇禎說道,“許他自行取用這些義倉中的糧食,但是,河運衙‘門’運糧的漕船,自今日起,一粒糧食都不許運往天津!”
他頓了頓,“既然是我大明的軍馬,軍中豈能沒有監軍,叫司禮監擬出人選,不日前往軍中,催促他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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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崇禎的首肯,餘風自然更加名正言順了,雖然緊接著從京中來了一大批的官兒,還有個‘陰’陽怪氣的太監,但是,餘風一點都不放在心上。至少,現在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在大明立足了。
天津下屬幾縣的義倉,都被他派兵接管了,加上原來天津城裡的存糧,足足有十多萬石,這些糧食,足夠他這些人馬吃很長一段時間了,誰說天災**,大明缺糧的,這缺糧的,不過是那些苦苦掙扎的百姓而已,對朝廷來說,可沒有缺糧一說。
盧象升還在和阿濟格較勁,不過,如果餘風不打算攙和進去的話,盧象升的下場,他是知道的,因為那個不給力掉鏈子的監軍,盧象升最後還是要隕落的。但是,與此同時,清軍也是‘精’疲力盡,此後,各處勤王之師盡到,清軍也只有打道回府的命了。
之後大明的軍隊,佈防的佈防,剿匪的剿匪,一切又和以前一樣,回到那永遠的拆東牆補西牆的大業上來。
而餘風的“休整”也會一直持續到那個時候,等待清人退走,他將會帶著他的人馬,從天津一路西行,進入河南,在那裡,也許他將會看到他這輩子最想見到的那個人——闖王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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