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卑賤得勢的社稷蛆蟲,無時無刻不在炫耀爪牙,全怪皇權沒有拴好它,這回連皇帝兒子都被狠狠咬了一口!”
“咱們好好瞧熱鬧,可惜二皇子身份敏感,不然我必予以馳援!!”
……
清晨,東宮。
太上皇在園苑散步,聽聞內侍所言,莞爾道:
“委實有趣。”
他接著問:
“事情起因呢?”
內侍如實說道:
“賈鎮撫使親自拘捕一個樂師,二皇子殿下阻攔,教唆樂師服毒自盡,當眾稱賣他一個面子。”
“賈鎮撫使一怒之下,回麒麟房調兵,直接拆掉教坊司。”
他的情報非常準確。
太上皇揹著手踱步,渾濁的老眸裡有幾分笑意。
他跟親兒子都鬧得幾乎決裂,對嫡孫也沒多少感情,況且他膝下有太多孫子,姜岐也從來不問安,眼裡沒有他這個皇祖父。
“孤好像沒那麼討厭賈環。”太上皇突然說一句。
在此之前,這小子又是宰殺戴權,又是公然侮辱崔向巍,儘管兩人都罪不可赦,但絲毫不給他這位老帝王留半點臉面。
若非其在錦衣衛地位崇高,一旦動這小子恐會引發天下錦衣衛動盪,他老早就想革職查辦了。
可昨夜之事,他對這小子有所改觀。
賈環確實沒有私心,確實不是刻意針對誰。
難道這小子不知道皇帝寵愛二皇子麼?
身為錦衣衛鎮撫使,這點事都矇在鼓裡,完全可以在茅坑自溺了。
正因為知道,他執意去做。
很顯然,這小子不管立場,也不阿諛奉承,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一心捍衛錦衣衛尊嚴,剷除社稷奸佞,完全是公忠體國。
太上皇慢條斯理道:
“孤身為戎馬一生的帝王,倒是喜歡他這種霸道強勢的作風。”
貼身內侍小心翼翼說:
“陛下,損害了天家顏面啊。”
太上皇樂得看熱鬧,淡淡道:
“皇室嫡脈,成天待在妓院早就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