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巡撫衙門。
停屍署裡。
擺放著幾十樣刑具,尉淵雙腿筋骨斷裂,渾身血肉翻滾,躺在地上不斷抽搐。
賈環厲聲道:
“喂藥!”
雙鞭面色沉重,給尉淵服用止痛藥丸。
嚴刑逼問了兩天,尉老狗竟然不招供!
半盞茶後,尉淵清醒過來,猙獰大笑道:
“姓賈的,老子認栽,但你休想從老子嘴裡得到你想要的!”
賈環冷冷盯了他幾眼,隨即走出停屍署。
“老大。”秀才快步走來,搖頭道:
“那八位心腹對罪行供認不諱,該招的都招了,但對於王子騰索賄一無所知。”
賈環面色森然。
毫無疑問,這次將要瘋狂收割罪孽值。
然而,還有一個目標沒有達到。
那便是五軍營柳廣達臨死前所招供——
北涼總督重金賄賂王子騰!
賈環命令道:
“帶尉家子嗣!”
“遵命!”秀才即刻去辦。
半個時辰後,兩個青年被拖進停屍署。
正是尉老狗的嫡子,平日在涼州城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尉淵面孔扭曲,厲叱道:
“既是老子的種,享受過老子帶來的富貴,就要接受落難的下場!”
二人嚇到失禁,痛哭流涕。
賈環怒喝:
“上刑!”
片刻,署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以及骨骸斷碎的咔嚓聲。
尉淵扭過頭去,儘管目眥盡裂咬牙切齒,眼淚都出來了,可始終沒有說出半個字。
自己惡貫滿盈,自己壞事做盡。
可他尉淵從來就不是懦夫!
骨頭從未軟過!
“姓賈的,還有什麼招數,通通使出來的!”
尉淵咧嘴大笑,笑得格外癲狂。
賈環走到隔壁公廨,示意一眾手下過來。
“嚴刑拷打那八個惡獠,盤問尉老狗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遵命!”
又小半個時辰。
胖頭魚前來稟報:
“老大,尉淵的八十歲老母一直待在幽州老家,不願離開老宅,每逢佳節,尉淵都會返鄉看望老母,其母屢次告誡他做官不能禍害百姓,無論何時都要銘記百姓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