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趕快回去!”
周典史站在門前,也不強行砸門,而是苦口婆心勸說:
“礦友慘死,你應該也被壓斷了手臂,陰曹地府那麼多冤魂,他們需要公道啊!”
“這位是朝廷大官,很大很大的官,整個河南,他想抓誰就抓誰,天家王爺有罪,他都能拘進牢獄。”
“是錦……錦衣衛大官?”李二狗猶豫。
賈環遞去腰牌。
周典史塞進門縫裡。
看著腰牌背後雕刻的蟒爪,還有北鎮撫司幾個大字,李二狗這才開啟門。
“賈大人會給扶溝礦工申冤!”周典史著重強調。
看著簡陋貧寒的環境,賈環將大米和銀錠放在桌上,溫聲問:
“你是礦難的倖存者之一?”
李二狗沒說話,一瘸一拐走進房間,拿出一塊木牌,以及泛黃紙張。
“喏,這是俺的身份憑證。”
木牌是進礦,紙張是礦監下發的身份。
賈環點頭:
“說說那次礦難。”
李二狗的臉龐緊緊繃著,眼眶逐漸通紅,顫聲道:
“大家都說了不能下礦,礦頂的石塊都鬆動了,可上面派了幾百個拿刀的官差,逼著俺們下礦,誰敢逃跑,一刀捅死,俺們下礦沒多久,整座礦全塌了,死了近兩百個兄弟,俺是被親舅舅給背出來的。”
“你舅舅呢?”
“隔壁趙家村。”
“陪我去一趟。”
……
足足兩天的走訪調查,一行人聚集在許昌城外。
“大人!遇難者家屬在礦場撿到的。”
一位錦衣衛遞上一張紙,上面有礦監吳賢忠的戳印,催促立刻下礦的公文。
“老大。”
秀才帶著幾個農家婦女走了過來,他滿臉怒意道:
“終於知道左都御史劉衡為何花費重金給沈俯購置藥物。”
“這位沈翰林,簡直是忘恩負義!讀書把心肝都讀得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