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
神京城外,晚霞氤氳,枯黃枝葉飄落。
三里官道,無數江湖人士聚集,其中不乏名望隆重的武林耆宿。
花痴作為移花宮的真傳弟子,從小天賦異稟,但一心難兩用,穿上飛魚服肅清罪惡,案牘勞形,必然會荒廢武功。
一個貪戀權力場,一個是純粹的武夫。
花痴豈能不敗?
然而,敗給異族韃虜,讓中原武林備受羞辱。
“冷血追命既攬下重擔,必有仰仗,敗給小人屠後,或是功力大漲,或是修習秘法,咱就拭目以待,狠狠鎮滅韃子的囂張氣焰。”
江湖遊俠心中思量。
沒有誰蠢到自取其辱,何況關係到錦衣衛的顏面。
他們紛紛看向官道上那一道修長的身影。
一襲銀白飛魚服鑲兩條金絲線,面容俊朗,劍眉斜飛入鬢,氣勢說不出的冷漠傲然。
“可有自信?”蟒袍太監輕言。
冷血追命恭敬道:
“回稟公公,勝券在握!”
倘若當初在練武場有如今的功力,他絕對不會被姓賈的搶走案子,更不會受辱!
蟒袍太監反覆叮囑道:
“近兩年少碰女色,恐有反噬,兩年後一切照常。”
大內秘法都有弊端,這一式算後遺症最小,錦衣衛百戶作為皇權利器,倘若連情慾都控制不住,難成大器。
“卑職謹記!”冷血追命抱拳。
太監低喝:“來了!”
官道盡頭,三騎疾馳。
為首者摘下斗篷,露出一張年輕英氣的臉龐,鷹鉤鼻,雙眸深邃如淵,正是耶律雪夜。
他勒住馬韁,操著蹩腳的中原話,朗聲笑道:
“龍虎榜前二呢?武當少林的天驕呢?我不分晝夜拼命趕路,如果對手是他的話,我會格外失望。”
冷血追命一步步向前,語調森然:
“狂妄不知禮儀!”
耶律雪夜躍身下馬:
“我本蠻夷也。”
說完環顧四周,笑容滿面道:
“我在草原年輕一代,連前十都進不去,南下中原,卻耍了一把威風,看樣子大乾武林日漸……日漸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