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躍躍欲試,也要出列署名。
不過看到父親兇狠的目光,他偃旗息鼓,噘著嘴嘟囔。
拿過狼毫筆印泥,賈珍看了眼奏書上的姓名,很多朝堂身居要職的人物,他徹底放心下來,欣喜地署名戳印。
賈珍撫須長嘆,義正辭嚴:
“諸葛亮還揮淚斬馬謖,錯了就是錯了,自家屋子不清掃乾淨,留著蛀蟲殘害柱子,遲早要毀了屋子!”
“還是東府拎得清。”侯老太爺點頭,隨即看向榮國府眾人:
“今後再不要來往!”
賈赦糾結不定。
如果榮國府不署名,會不會被修國公府懷疑是榮國府暗中指使?
等老太太去世,偌大的榮國府家業遲早由大房繼承,斷了修國公府的人脈,屆時悔之晚矣!
一個莽撞的小年輕,哪裡比得過百年顯赫!
賈赦做出決定,提筆簽名戳印。
既有榮國府,又有寧國府的名字。
侯老太爺這才消氣,冷笑道:
“一個清廉正直的官員都能被汙衊潑髒水,若不狠狠懲處,朝堂還有公道嗎?”
說罷步履蹣跚離開,侯家族人尾隨其後。
“沒有半刻消停!!”
賈政氣急敗壞,他不會聽信修國公府一面之詞,但事情鬧大了,已然上升到聯名彈劾。
而且顧思誨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國子監司業,一旦學生鬧事,業障怕是自食惡果了!
“老爺,你糊塗!”
刑夫人悄悄跟來,對著賈赦就是一頓埋怨。
署名戳印可是要負責任的!
“婦道人家,別來礙事。”賈赦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
“跟修國公府結仇於我不利,老太太百年後,我是嫡長子,我要繼承榮國府。”
“顧員外郎若不乾淨,京師衙門就沒幾個清白的,那麼多官僚敢仗義執言,顧員外郎品性好得不能再好!”
刑夫人揪著手帕,愁緒不散道:
“得罪了環哥兒,他人莽衝動……”
“閉嘴,我是他伯父,他敢不敬我?”賈赦懶得搭理愚昧婦人。
王夫人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