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大明是天朝上國,所有人都以為大明物產豐富。但是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朱瞻基就從東瀛搜刮瞭如此多的財富,也讓所有人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井底之蛙呢?
固然,這些金銀對大明來說並不算什麼,整個大明每年的稅賦按照金銀來計算就超過了兩千萬兩白銀。
這些金銀加在一起,也只有大明一年稅賦的五分之一多。
可是,這是太孫僅僅一個月的收穫啊!
如今的大明,一畝地的收成,一年不超過五錢銀子,家有千畝良田,也落不到三百兩銀子。
可是如果開工坊,打造一口鐵鍋,僅僅幾日的功夫,就能跟內監換回四錢銀子,旱澇保收。
一年打造兩千口鐵鍋,賺的錢就遠遠多於種地收成,這筆賬隨便一個人都能算的出來。
資本的力量是極其強大的,不管是在什麼時代。
哪怕如今大明對戶籍管理嚴格,人員流通不便,但是內監和錦衣衛遍佈全國的網點,卻成為了最好的宣傳渠道。
不需要出縣,不需要出州,只要你能紡出布來,只要你能做出絲綢,只要你能打造鐵器,所有的東西拿到內監的網點,就能換成銀元。
經過一個月的發酵與宣傳,哪怕是偏遠州府的鄉民,也知道海外有數不清的金山銀山,知道只要閒暇時候紡布,就能跟內監換取銀子。
當然,這種宣傳也遭到了無數商家的抵制和文官們的反對,因為內監現在等於是搶了無數商家的飯碗,而文臣們反對,主要是怕趨利思想毀了穩定的社會風氣。
不過在幾百萬兩現銀面前,武將,勳貴,包括本就與內監有著穩定業務的商家們,也極力宣揚對外貿易的好處。
這些銀子,劫掠來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透過貿易,讓倭人主動將埋在地裡的金銀拿出來。
這種爭論永遠不可能消失,無非是隨著時間的變化,支持者和贊成者的立場會一直變化。
但是有一點幾乎沒有人再反對了,那就是對外徵略。
只是對東瀛的戰爭,短短時間就獲利幾百萬兩,哪怕是最有操守的文臣,這個時候也看到了戰爭的紅利是多麼驚人。
除了少數的清流認為這樣對外征戰會有損天朝上國的國體,絕大多數人都成為了戰爭的支持者。
還有一部分利益既得者也在呼籲開放海禁,對外貿易不能全部由內監控制。
但是這樣的反對是跟朱棣爭利,他斥責了一批人,打壓了一批人,這股聲浪自然就沒有了。
現在文官與商人的聯絡還不是太深,而武將與勳貴緊隨皇家的腳步,皇家賺大頭,他們賺小頭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在短時間之內,所有人的胃口都已經滿足了。
所以那些呼籲開放海禁的力量非常小,並沒有成氣候。
這些金銀被展示了一週,然後與那些金屬一起,全部運到了夾江工業區,將會在這裡被鑄成金銀銅幣。
而那些鋼鐵,也成為了原材料,打造各種工業產品。
一封給太孫封賞的聖旨也隨著第二批的輔助艦隊,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東瀛。
對朱瞻基來說,任何封賞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他本身就是太孫,地位僅在兩人之下,再多的金錢,再多的護衛,在他本身就已經擁有無上權力的時候,無非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例如他的護衛有被增加了兩衛,達到了一萬兩千人,允許他的儀仗可以增加兩匹馬,多了幾個農莊,嚴格說起來,毫無意義。
隨著朱棣的嘉獎聖旨到來的還有一疊私信,這裡面有朱棣的,有朱高熾的,有太子妃的,也有他那些嬪妃的。
相比公事公辦的聖旨,朱瞻基更在乎這些私信,也更願意私下跟朱棣討論一些問題。
比如朱棣同意了暫時不動用這些金銀,等他回去了以後組建大明銀行,這些金銀作為預備金的訊息,就讓他開心無比。
胡良娣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再有兩個多月,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就會出生,朱瞻基也想早日解決了東瀛事務,返回大明瞭。
雖然懷著一顆征伐之心,但是他的身份太高了,這也限制住了他。
身為一個帝國的繼承人,身為一軍主帥,他不可能身先士卒地征戰,這也讓他對戰爭少了許多樂趣。
每天只能待在這艘巨大的巨舟上,就連天氣好的時候,想到小船上去釣魚,身邊的人都緊張無比,這樣的戰爭實在無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