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晉王的幫襯,曹國公府就更見衰落,坐吃山空的局面一直打不開。
如今,全家人的指望就放在了她的身上,想依靠相公這個太孫殿下面前的紅人,拉曹國公府一把。
她也姓李,流著李家的血,這事不能推脫。
但是相公對這件事比較冷淡,只是答應會在殿下面前說話,卻也沒有個準信。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家族,李氏這個弱女子更不清楚殿下的為人,心裡又害怕,這滋味可真是難熬。
這個時候,楊章德從外面進來,看到臥室裡亂糟糟的一切,忍不住笑了起來。“殿下如何會在意你一個婦道人家穿什麼,只要不失禮就好了。來的時候迎接一下,走的時候送一下,就是見兩面,用得著這麼糾結?”
李氏憂傷的眼睛抬了起來,嬌聲說道:“要是妾身今日當著殿下跟曹國公府求情,夫君會不會怪罪妾身?”
楊章德一愣,臉板了起來。皺著眉頭看了李氏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我都答應了你在殿下面前說項,你又何苦如此?你這樣只會讓殿下以為曹國公府不安分,於事無補。”
李氏低下頭,眼淚就滴了下來。“可是妾身畢竟是李家的女兒啊……”
楊章德最見不得李氏這樣,登時心軟了起來。坐在她的旁邊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道:“我既然答應了你,今日就替李家說項還不好嗎?何況,李家雖然失勢了,但是這幾年遊玩照顧,哪裡又過不下去了?這不過是見殿下回來了,也許分一杯羹而已。”
李氏柔聲說道:“哪怕就是去那蠻夷之地殺敵,也比圈禁在府裡好吧!李氏三房,上下一百多口,光是成年的男丁就有三十多人,一個個都是從小馬上練出來的,就這樣圈禁在府裡等死……”
楊章德心思一轉,他對朱瞻基的瞭解也比較多,知道他的心性。這麼多人才放在那裡不用,對他來說就是巨大的浪費,他登時知道該如何說項了。
“你放心,今日見到殿下我就說。”
李氏露出了一個笑容,起身面向他拜了下去。“妾身知道讓夫君難為了,只是妾身只有夫君一個依靠,也就只能委屈夫君了。”
“不委屈,不委屈。今日晚間,讓我嚐嚐新花樣就好了。”
一句話說的李氏紅了臉,埋頭進了楊章德的懷裡。“夫君又不正經了。”
雖然太監們一早就過來準備了,但是一直到快午時,朱瞻基才抵達了楊章德家的小院。
他的車駕也驚動了長安坊的百官,眾人無不豔羨楊章德的受寵。
他現在雖然還只是一個四品的指揮僉事,但是除了錦衣衛指揮使塞哈智,其他幾個指揮僉事,鎮撫使已經全部被楊章德收服。
他仗著誰的行勢,還不是太孫殿下?
明眼人都知道,塞哈智就只是個不管事的,如今年歲大了,連錦衣衛都很少去。
太孫依舊讓塞哈智佔著這個位置,主要還是楊章德的資歷還有點弱。最遲兩三年,這錦衣衛就要開始姓楊了。
楊家迎接的人群並不多,除了楊章德帶著妻兒,就還有錦衣衛的一席人等迎接。
錦衣衛指揮使塞哈智顫顫巍巍地也過來了,在他以下,指揮同知二人,指揮僉事二人,鎮撫使二人,還有十四所千戶所千戶,在京的來了一大半。
李子風以楊章德徒弟的名義,也得以在迎接的人群裡混了個位置,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殿下竟然還記得他。
“四年前見你,還是一個留著鼻涕的小孩子,如今也長大了。”
李子風根本沒有想到殿下還記得他,一時之間歡喜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楊章德看他那呆雞模樣,恨不得再抽他一頓。
不過他見殿下還記得這個李子風,登時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辛苦沒有白費,今日將李子風叫過來,也做對了。
塞哈智是朱元璋時期的老人了,在紀綱時期,就是錦衣衛的指揮同知,一直負責錦衣衛的組織事務。
紀綱去了東瀛,他就被拉出來穩住局面,但是他今年已經快七十了,誰也不指望他還能幹點什麼。
“殿下也認識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