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朱瞻基推廣數學,字母,標點符號,他們也是參與者。
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這種自信,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四月初九,閱卷整整二十天,一萬多份試卷經過五次交叉閱卷,評比,終於決出了名次。
一萬八千多舉人,差不多按照十比一的比例,選出了一千六百餘份試卷,成為了會試的勝出者。
榜單分正榜,副榜,正榜三百一十二人將會直接參加複試,殿試。副榜一千三百餘人將會直接參與選官。
拆封唱名之時,朱瞻基親自來到貢院,監督著禮部吏員們一個個拆開了封住的名字和籍貫。
與往屆一樣,選出來計程車子們依舊是南人居多,北人只佔據了不到兩成。
不過這些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這還只是會試,後面還有複試和殿試。那個時候,才會稍微偏向北人,選才之時,將北人的比例提高到三四成左右。
北方清貧,連年戰難,在讀書方面,跟南人無法相比。所以在選士的時候,稍微偏向北人也是應該的。
真要像洪武年間那樣一次選才,選出的都是南人,那才是對北人的不公平。
經過整整一日的複核,一千六百五十一人的名字和籍貫被抄在了二十張皇榜上,第二天辰時張貼在貢院之外。
這一千六百五十一人,按照如今的制度,都被稱為貢士,其實都有當官的資格了。
不過他們大多數只能候選,也就是有了官員空缺的時候,才有他們的機會。
這一次會試滯後了一個月,但是殿試朱瞻基卻不願意拖延。經過司天監的觀天象,複試日期被確定在了四月十五,而殿試日期被確定在了四月二十一。
四月初十,當皇榜被張貼在貢院之外,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解禎期雖然依舊榜上有名,但是這一次,他沒能像上一次拿下頭名解元,只拿了一個第二。
第一被來自江西泰和的曾鶴鳴奪得,曾鶴鳴曾經也是大明有名的神童,永樂三年就已經中舉。
不過此後,其家兄病重,還要贍養父母,養育侄兒侄女,他就一直留在家鄉。
一直到其侄兒長大,今年的他已經快四十歲了,才來參加會試。
他的詩歌蘊藉曠達,文章說理明暢,次序有法,雖然其才華不知幾何,但是在應試考核方面,他的文章絕對屬於精品,任何人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相比較而言,解禎期的文章雖然華美,卻充滿了濃郁的個人風格,不如他的文章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失去了會元,也就失去了連中三元的機會,但是解禎期並不覺得失望。因為殿試的主考官是朱瞻基,依朱瞻基對他的喜歡,在殿試上,顯然具有比別人更大的優勢。
四月十五,為了迎接複試,當日的大朝會都被取消。
三百一十二名貢士黎明時分進入了皇宮的奉天殿,朱瞻基以大明外交策略,農業發展,工業發展,思想發展,軍事擴張出題,進行了第一輪的複試。
這一輪複試,讓不少外敵學子叫苦不迭。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朱瞻基在複試上竟然不考儒家經義,只考時政策論。
日落時分,一眾考生出了皇宮,登時顯得群情沸騰起來,不少人都覺得自己的答題並不盡如人意。
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是貢士,已經有了當官的資格,哪怕就是考的不好,也不會因小失大,鬧出是非來被削去功名。
“兆南兄……”王乾走出了承天門外,算是出了皇宮,才敢放鬆下來。尋音望去,只見于謙笑著等在路邊。“剛才就看見你了,不過被那些內侍,官員盯著,現在才敢跟你打招呼。”
王乾搖了搖頭說道:“廷益兄,這皇家威嚴,今日方得一見,果然讓人戰戰兢兢。”
于謙笑問:“今日考試如何?”
王乾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盡人意,以往只讀聖賢書,對這些時政荒疏不已,也就勉強透過吧。”
他向于謙行了一禮說道:“還要多謝廷益兄此前開解,否則真要抓瞎了。”
對於時政,越是富家子弟瞭解越多,因為他們有機會從長輩那裡知道一些新聞。而清苦家庭的子弟,為了學儒就耗費大量心神,也沒有廣泛的社交圈子,瞭解的事務自然不多。
要不是朱瞻基從去年就開始讓學子們多瞭解時政,今日的複試,大半士子恐怕都回答不了。
于謙笑道:“你我本是同窗,如今又是同科,自當團結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