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建城的費用,屬於他欠朝廷的。建城耗費了十五萬兩銀子,這些費用都要他出,到現在,他還欠了朝廷五萬兩銀子。
但是不管怎麼算,他如今已經成了這世間最有權勢的一撥人。
“夫君,已經晚了半月,為何南洋的糧食還沒有運到?”
紀綱皺著眉頭讓妻子田氏為他穿上了外袍,嘆道:“不僅糧食沒有運到,就連大明的信使船也有半個月不見了。雖然現在是北風,但是也不至於如此啊!”
“可是大明境內有甚變故?”
“太孫現在已經貴國,能有何變故?再等幾日,第二艦隊的通訊船總歸會出現的。”
“但是存糧已經不足五千石,即便是省著些,也撐不了幾日。”
大明在出雲國的南部圈的這片不大的區域,除了長滿松樹的山坡,幾乎沒有平地。
原本這裡人少,但是現在,光是礦工就已經超過了兩萬,還有他們的家眷,人口已經超過了五萬。
本地沒有出產,所有的物資都要從南洋和大明運來,極度依賴大明的供應。
別的東西都還好說,要是沒有糧食,礦上就會停工。
紀綱沒有絲毫擔心,說道:“我待會兒就去水寨一行,海軍那邊的糧食應該還比較充足,先去借一批。”
出了房門,跪坐在門廊下的幾個東瀛少女就連忙幫紀綱拿過來了靴子,不用紀綱動手,靴子給他穿上了,腰刀給他挎上了,錢袋,子彈袋,火槍,都被幾個少女掛在應有的位置上。
來到東瀛幾年,紀綱已經習慣了東瀛女子幾乎是突破底線的服飾,不僅身體任由自己為所欲為,就連自尊,也似乎是沒有的。
他雖然做不出讓她們當人體夜壺,便後舔臀這樣的噁心事,但是也被這邊的兩性伺候給徹底腐化了。
東瀛女子雖然矮了一點,小了一點,但是在伺候人上面,還真的是讓人舒坦。
來到前院,今年十六歲的大郎帶著幾個弟弟在前院的水泥地上穿著滑輪鞋,滑冰。
自從三年多以前,滑輪鞋被傳播開,就成了小孩子最喜歡的玩具。
就連軍中,也有一些傳令兵學會了滑輪鞋,穿著滑輪鞋傳令,比走路要快一倍以上。
幾個孩子見了他出來,原本吵人的聲音立即變小了許多。紀綱也不去管他們,沿著角門來到了城主府的主殿這裡。
守在這裡的護衛見了紀綱出來,一一躬身行禮,幾個客卿也都迎了上來。
“城主大人,今日一早,水寨那邊就來了一艘傳令船,肯定會有訊息傳過來。”
紀綱點了點頭說道:“我正待過去水寨找孫指揮使喝酒,礦上今日沒什麼糾紛吧?”
“礦上一切安寧,不過這糧食可不能再耽擱了。”
副城主兼銀礦總管龐瑛龍行虎步地進了前殿,看見紀綱,立即大聲說道:“大人,屬下有急事稟報。你們暫且退下。”
紀綱擺了擺手,幾個客卿就先行退下,只留下了紀綱與龐瑛兩人。
龐瑛是酷吏,向來是看不慣這些文人的,他對紀綱現在附庸風雅,找了一幫秀才,舉人當客卿也不以為然,對他們向來沒有好臉色。
紀綱也不以為然,連皇上都還要組建一個內閣,顯然這文人也是有一些作用的。
龐瑛等人走開,才低聲說道:“剛接到訊息,皇上撇開了太子,立了太孫殿下為監國,如今這個訊息已經傳遍大明。”
“此言當真!”紀綱忍不住開口,卻意識到龐瑛是絕對不會拿這樣的事胡說,隨即為之大喜。“既然是太孫殿下監國,那我就該回大明一趟,為殿下慶賀。”
龐瑛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切莫激動,如今陛下未走,你就回大明,要是讓陛下知道,怕又落不著好。等陛下出徵之後,再回大明為殿下賀喜,才是應有之理。”
紀綱點了點頭問道:“既然是太孫殿下監國,那太子呢?”
“據說二月初一,太子殿下兩次吐血,如今還在皇家醫院治療。等他出院,就會到湯池農莊療養。”
紀綱沉吟了一陣,抬頭說道:“以太孫殿下的手段,應當順利接手才是,那最近糧食停運究竟是怎麼回事?”
龐瑛扭頭向外看了一眼,才又低聲說道:“這就是我要撇開眾人跟大人說的緣故了。根據海軍信使的通報,這內監發生了重大貪腐,數十萬石糧食被馬琪倒賣,如今南洋運糧船正在清查,所以會延遲一段時間才有糧食運過來。
大人此前與馬琪關係親密,這次的事情,弄不好還要牽連到大人身上,所以需要趕緊謀劃。”
紀綱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自從馬琪欲謀劃大阪鎮守使一職,而太孫殿下不許,我就知道這馬琪不宜深交。這些年我雖然與他有糧食交易,卻都是公事公辦,寧願多花錢,也沒有與他私交。殿下明察秋毫,這些不用擔心。”
他想了一下又說:“你今日就去山名家族,京極家族,將太孫監國的訊息告知他們,我一人去惹眼,帶上他們一起去,就不算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