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摻和木炭粉的藥湯,蘇舞的症狀輕了不少,但沒有好徹底,還是有點兒鬧,中午的時候,又登了岸,給她再熬了一鍋。
蘇舞見有療效,便不再那麼為難,這次喝得挺痛快的。雖然喝完之後,還是一副言不由衷的苦臉。
另外她居然也不禁口。我抓來大龍蝦時,她仍然照吃不誤,還自我辯解說這是在鍛鍊她的肚子,等哪天吃多了也就不過敏了。
這吃貨,明明就是饞,還死不承認。
不過她說得也並無不對,像這種輕度過敏,確實靠不斷地刺激,能夠最終適應下來,不再犯病。
我沒敢讓她吃多,給她嚐個味兒,做了別的魚味給她做填肚子的主食。
蘇舞有點兒不滿,坐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吃龍蝦,幾次都想伸手過來奪,我沒給,就道:“為什麼不是你鬧肚子,而是我鬧肚子,老天太不公平了!”
這話說得,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她跟我真正混熟了以後,也漸漸地把她的本性暴露給我了,她不再那麼矜持,特意保留她那種氣質美女的形象,處事雖然挺成熟,但偶爾還透露著一點小孩子氣,從她對吃那麼貪戀這點能看得出來。
接下來兩天,我們仍沒走出這片鹽鹼化的荒灘區域——不是完全沒走出,而是這一帶海岸線,大部分都是這種環境,偶爾越過一兩個海灣,倒是能遇到森林,但是等轉過這個灣,展現給我們的,又是荒灘!
我和蘇舞同時發出感慨:“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這種環境,我們並不喜歡,因為找食物與飲用水有點兒困難,特別是飲用水,食物的話還可以下海去找。而水,找遍了整個荒灘,也未必找得著。
所以偶爾經過山林時,我們就特別地留意了,不論什麼時候,都停船上岸去找水,先把瓶子都裝滿再說。我還砍了幾個大竹筒,灌了水,然後塞住帶走,這樣起碼能保障我們一兩天的用水量。
我粗略一算,這已經是我們離開可心她們的第九天了。這一路走下來,也沒什麼收穫,唯一一次找到人跡,卻惹出了一個麻煩,差點讓我和蘇舞送了性命。
這天,時間大約是中午的時候。海面上突然起風了,浪有點兒大。一波一波地,掀得我們的船有點要翻的感覺。
這不是一個好徵兆。
我們得趕緊靠岸,不能在海上待著!
但不巧的是,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座海崖,直上直下,五六米高,登不上去的。
我望了望遠處的一個海灘,對蘇舞道:“來,一起劃吧,去那邊登陸。”
蘇舞知道不是小事,也趕緊抓過一根竹竿,在船頭劃了起來。
我們沒劃出多遠,就見天邊烏雲滾滾,狂風大嘯。
看來要遇到一場大風暴了。
不一會兒,黑壓壓的烏雲,就把整個天幕遮了起來!
一下子,我們彷彿就遁入了黑夜裡去,目視不出三米。
我囑咐了蘇舞一句:“蹲下來劃,千萬別掉海里了,不然我可找不到你來撈!”
這不是開玩笑的,現在海浪這麼大,一個浪頭,就能把人卷沒影兒了,蘇舞要真掉下水,天又這麼黑,我還真不一定找得回來。
我們通力協作,由我掌控方向,向著遠方那一個模糊的灘影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