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失蹤”的第七天,萬事知上發出了新的訊息,說這前些日子失蹤的新晉院士之女,其實令有內情。
“夫人!夫人不好了!”
已經獨守空房好長一段時間的鄭氏早早的就醒了,但聽得冬梅這般大呼小叫仍然像是被吵醒了一般斥道:“什麼不好了?我好得很!”
聽到鄭氏的聲音從屋內響起,冬梅這才推了門進去,焦急的將手裡的一頁紙遞了過去:“夫人,您快看看這萬事知上所寫的訊息。”
現在鄭氏是一聽到這萬事知就全身不舒服,她總想著有一日這萬事知應是要被取締的,否則這朝都城內大大小小的人家家中都像是藏不住事兒一樣,不管真假都會引起人的議論。
“又寫什麼了?”鄭氏從床幔中把手伸出來將萬事知奪了過去,藉著從床幔透進來的微光細細的看著。
冬梅在外小心謹慎的等待著,等待著鄭氏的勃然大怒。
果然,沒一會兒,鄭氏就突然將床幔扯了開來,披頭散髮的拿著萬事知對冬梅低吼道:“莫名其妙!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這究竟是誰傳出來的謠言?!”
這個問題冬梅如何回答得上來,只能謹小慎微的候在一旁,怯生生的道:“小的剛剛拿到這萬事知就趕來告訴您了,這是今早才發出來的,現在只怕很多人都看到了。”
萬事知上說,那新晉院士之女近來得了一門婚事,乃當今聖上的寵妃親賜的,而賜婚的物件,與這女子續絃的親身女兒同門同戶。萬事知上還說,據人傳,這女子的婚配物件是不久於人世的庶子,但掌握著家中所有的產業,反觀女子其妹的婚配物件,雖然是嫡子,在家中卻並無實權。
這女子的續絃與同父異母的妹妹,因與聖上的寵妃交好,提前知道了此事,未免她嫁入同門同戶後,以庶子遺孀的身份爭奪家產,故而串謀起來將這女子殺害。如今這女子身首異處,還被自己的嫡母與妹妹所構陷,實在讓人憤怒和惋惜。
鄭氏捏著萬事知的手微微發抖,氣急敗壞的道:“聽人傳?聽何人所傳?!明明是這小賤人與人私奔,什麼時候又變成是我殺害了她?!”
鄭氏憤怒的理直氣壯,好像白霜霜被騙入局之事都與她無關似的。
冬梅快速的偷瞄了鄭氏一眼,不肯定的說:“夫人,這上面說,大小姐已經身首異處……難道……大小姐真的已經……”
“我怎麼知道她是死是活?!”一提到這個事鄭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都多少天了,卻還是追查不到白霜霜的下落。
鄭氏始終覺得那一夜突然半路出現將這個計劃劫走的人,和華貴妃脫不了關係,因為這幾日白明珠已經遞了好幾次牌子進宮,卻都被拒了回來。儘管白明珠不承認她將計劃告訴過華貴妃,鄭氏也想不通如果是華貴妃的話,為何要對白霜霜出手。
冬梅知道這段時間鄭氏找不到白霜霜,其實是巴不得白霜霜回不來的,可是現在外界的議論忽然就轉到鄭氏身上,一定讓鄭氏焦心不已,冬梅現在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保持安靜不主動湊上去。
鄭氏將萬事知揉成一團捏在手心裡,凜聲道:“我這兒什麼都還沒做呢,就有人想把這屎盆子扣在我的腦袋上,要是讓我知道這是誰在背後算計我,我定要讓她好看!”
而另一邊,扶柳也剛剛拿到了萬事知,在自己看過之後,遞給了剛吃完清粥小菜的白正中。
扶柳一邊觀察著看萬事知的白正中的表情,一邊適時的道:“這萬事知上的訊息啊,還真是越來越會胡說了。前些日子才說大小姐是與人私奔,現在又說是夫人殺人毀屍。”
白正中越看臉色越難看,連擦嘴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扶柳又道:“老爺,您可千萬別信這上面所說的內容,大小姐失蹤的事,還是夫人最先發現,第一時間安排了太尉府的人去找大小姐,又怎麼會是夫人殺害了大小姐呢?”說完看白正中的面色鐵青,扶柳就扭頭對綠枝道:“雖然這二小姐和貴妃娘娘交好,可這賜婚一事如此突然,想必夫人與二小姐也不會提前知道的。綠枝,你說是吧?”
“啪——!”
扶柳的話音還未落下,白正中就猛地將萬事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擊得碗筷震動不已。
“老爺,您——”
扶柳想勸著白正中消消氣,但話還未說出口,白正中就已經怒氣騰騰的離開了郎月閣。
扶柳在原位上靜坐了一會兒後,才起身用手絹印了印唇角,對綠枝吩咐道:“將桌子收拾了吧。”
“是,姨娘。”綠枝一邊收桌一邊道:“姨娘,您剛剛為何要替夫人說話呀?夫人老是針對您,現在出了這種事,您就作壁上觀就好了呀。”說著又壓低聲音添補道:“而且大小姐失蹤了這麼久,說不定真的是被夫人殺害了。”
“別亂說話。”扶柳制止了綠枝的浮想翩翩:“大小姐吉人有天相,斷不會香消玉殞的。”
“那您也不用替夫人去解釋啊。”
扶柳輕笑了一聲說:“我若不這樣去解釋,老爺又如何會確定大小姐的事與夫人脫不了關係呢?我越是替夫人解釋,老爺就會越懷疑。”
綠枝一臉茫然的道:“姨娘,小的不太懂。”
扶柳笑而不語,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廂白正中從郎月閣出來,直接就奔向了鄭氏的院子,正好對上要出門的鄭氏,立即就將她叫住,冷聲道:“你這一大早的,你要去哪兒啊?”
鄭氏微微一愣,先是給白正中行了一禮問:“老爺,您還沒有去翰林院嗎?”
白正中不答,只是再一次問道:“我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聽得白正中這語氣如此不佳,鄭氏心中也有些不滿,臉上的笑容也撤下了不少,她理了理衣襟說:“我正打算回一趟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