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博一直站在門口,他負手而立,一身絕塵的身影。他在等著。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王府的側門,崔護剛將馬車停好,一掀簾子李元博就抱著被他的外套裹住的白霜霜從裡面走了出來,跳下馬車後直接就一路不停的奔向了自己的房間。
面色凝重的李元博深夜站立許久,手上又抱了個臉成蒼白的姑娘,王府裡的下人跪了一地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李元博抱著白霜霜一腳踢開了自己的臥房大門,快步的將白霜霜抱到床榻邊上放下,頭也不回的對跟在身後的崔護道:“去偏院將史大夫請過來。”
“是。”
李元博坐在床頭邊上,不知道是否因為路途的顛簸,白霜霜已經從沉睡中,有了清醒的跡象,整個人的體溫也開始逐漸的升高,表情十分難受。
李元博並不擔心,程若昀已經將白霜霜照顧得很好。白霜霜已經換上了一件全新的素淨的衣裳。她渾身上下,除了體溫過高和臉色蒼白之外,看不清任何髒汙的模樣。
李元博緊緊的握著白霜霜的手,但他還是需要確認,這般他才能夠真正的安心。
“我難受……嗯……”白霜霜呢喃的道。
“我知道。”李元博板著一張臉回道,也不管白霜霜能不能聽見。
原本沉睡中的白霜霜,她如今迷迷糊糊的,卻覺得
全身面板像是被火燒一般的疼痛,五臟六腑都會翻騰的厲害。
但一想到原本小心謹慎的白霜霜,為了區區一個李然和陶方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將自己陷入險境,李元博沒好氣的又補充了一句道:“也該讓你長長記性。”看白霜霜在床上扭動的越發厲害,李元博只得嘖了一聲,將白霜霜的雙腿按住:“別動了!”
睡的正香的史大夫趕天趕地的趕了過來,還以為是李元博受了傷喚得這樣急,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一個明顯是中了毒的姑娘躺在李元博的床上。
李元博壓制白霜霜壓得費力,見史大夫來了卻在一邊探著腦袋觀望,心中一個火氣翻上來就怒道:“還在看什麼?!還不趕緊過來!”
“是!是!”
李元博是個挺容易生氣的人,但同時也是個非常懂得剋制自己的人,所以見人總是笑著,哪怕是在極怒之下,也多是笑容更深,這種將怒氣都延伸到了臉上的情況,實在是少見,史大夫也難免會有些奇怪。
史大夫是個經驗老道的江湖遊醫,在六年前遇到了李元博,被李元博軟硬兼施的收為了己用。
史大夫上前給咿咿呀呀的白霜霜診了脈,又認真的檢視了白霜霜的眼口道:“這位姑娘是中了春情之毒,大約也有快一個時辰了,按說應該已經意識全無口吐白沫,再晚一點還沒行房事,就會燒壞了腦子,即使救回來也成了一個廢人。閃舞但是。”
“但是什麼!”李元博脾性不好的叫道。
“但是,從脈搏上,應該有人給她服用瞭解藥,不過這春藥本身就沒有什麼特效的解藥,加上這位姑娘入毒有段時間,所以,還是會發作幾次,等到熬過去,自然就好了。當然,這位姑娘的意志力相當的堅定。”
想到這裡,李元博突然回憶起程若昀信中所說,霜霜腿上有傷,還請王爺小心的話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面色鐵青的掀開蓋在白霜霜身上的外套,露出白霜霜包紮後的大腿。
史大夫定睛一看,立刻就明白過來為何白霜霜可以撐到現在,不僅感嘆道:“難得啊,這姑娘心性堅韌,當機立斷實在是難得。”說完這話,史大夫便開啟藥箱翻找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小的這裡還差了兩味藥,請王爺稍安勿躁,小的即刻出城去採藥,天亮之前一定會趕回來,還請王爺借令牌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