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中察覺到程若昀的想法,面上就浮起一絲不虞之色,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看向程若瀚嚴肅道:“程二少爺,此事因你而起,你且說說罷,將婚定之人換成明珠如何?”
程若瀚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聽得門外出傳來一聲蒼老卻有力的聲音:“不可!”
白霜霜與程若昀聽了這個聲音均是一驚,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看向門外,果然,當李然將門推開後,程老太太拄著鳳頭杖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奶奶?!”程若昀連忙走過去代替了丫鬟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將程老太太扶住。
白霜霜的臉上也升起一股愧疚之色,將頭低下。
直到程老太太走進門,其餘人才後知後覺的站了起來,紛紛見禮。
程老太太步履緩慢的走到李元博與李元毅的跟前,吃力的往下屈身:“民婦參見太子殿下,參加珏王爺。”
“哎,程老夫人無須多禮。”李元毅率先制止了程老太太的動作,“老夫人請入座。”
“多謝太子殿下,珏王爺。”程老太太站起身來,卻沒有入座的意思,而是對著李元博同李元毅不卑不亢的請求道:“家中孽子出了這等人,使得殿下及王爺屈身坐鎮主持公道,實在有罪。民婦不敢再勞煩殿下與王爺,還請殿下與王爺把此事交由我程府同白府處理吧。”
“好說。”李元毅雙手負在身後道:“既然程老太太已經來了,那本王自是樂得清閒,那就請程老太太上座吧。”說完又對李元博示意:“五弟。”
李元博遂也跟著李元毅走向了門口,臨了卻對著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的白霜霜投去了一眼,心中浮起一絲笑容。
小狐狸,你的軟肋不請自來,本王且看你要如何應付。
李元博和李元毅離開後,廂房的大門再次關閉,廳裡一片死寂。如同白霜霜此時的心境一般。
剛開始,白霜霜在看見白明珠跟隨了自己出來,知道白明珠想做點什麼,自己也能猜出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但如果知道這件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還牽動了那程家老太太,自己說什麼都會老老實實的坐在戲臺子旁看戲。
程若昀將程老太太扶到上座一坐下,就聽得程老太太一聲怒斥:“你給我跪下!”
程若瀚打了一個激靈,垂頭喪氣的走到廂房中間朝著程老太太跪了下去。
“你這個孽子!竟然幹出這等丟人現眼矇昧良知之事!簡直愧對程家的列祖列宗!又叫我死後如何面對你早亡的父母?!”程老太太接連怒罵了幾句,才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程若昀見了不禁心疼,趕緊替程老太太撫著背。
白霜霜坐在下位頭也不敢抬,但聽得程老太太這重重的呼氣聲,心中也是又擔憂又自責。
程若瀚一言不發,只得任由程老太太劈頭蓋臉的一陣罵,但鄭氏卻在此時陪著笑道:“老太太,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需要先想著將此事解決才好。”
鄭氏可沒忘記剛才程老太太進門前所說的那兩個字,既然已經鬧到這個份上,她的明珠自然是不可能吃了虧去。
程老太太順了好一會兒的氣後,就對著坐在遠處的白霜霜喚道:“霜霜,你過來。”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鄭氏所言一般。
白霜霜逼得不得已,只好站起身,緩慢的挪步過去,走到了程老太太的跟前,讓程老太太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