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昀暗自嘆了口氣,大夫一直讓他少思少慮,或許能多活兩年,但這些紛紛擾擾他有很難視而不見。程若瀚不懂做生意,對程老太太也不太上心,這讓他如何不擔心呢。
程若昀嘆了口氣,便朝著外頭走去,一點都沒有打算與程若瀚再多說什麼。有很多事情,還不如讓他親自去試試,這般才是最快,最直接的成長方式!
而白霜霜,從和悅樓出來卻沒見到自家的馬車,她雖想到白明珠不會真的在外等她,但也是沒想到她會將馬車帶走,只留下了轎子供白霜霜使用。
“這二小姐也太過分了。”春桃扶著白霜霜氣道。
“算了,回去吧。”白霜霜現在還有些虛弱,也懶得同白明珠計較。
“可是白家大小姐?”突然,身旁出現了一個轎伕,正試探的與自己道。
“正是我家小姐,你是?”春桃上前一步,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那轎伕憨厚的笑著道:“是程大少爺,讓我們將白家小姐送到府上的。說白家小姐身體不舒服,還是做轎子穩妥點。”
春桃看了看那侯立在旁的,是一個巨大豪華的轎子,這個轎子素來穩,便問了問身旁的白霜霜。“小姐?”
“恩,既然是程大少爺的好意,自然是不能拒絕的。”白霜霜點了點頭,這程家大少爺,可真是體貼入微了!
白府中,白明珠自然沒有真的等了那白霜霜。正與鄭氏商談著給予程若瀚子衿支援的事。
“十萬兩白銀?!”鄭氏拍案而起,驚道:“你知道十萬兩白銀是多大一筆數目嗎?你答應下來了?”
白明珠連忙上前替鄭氏撫著胸口解釋道:“娘,這件事沒同您商量過,我怎麼敢答應下來?”白明珠放軟了聲音繼續道:“娘,我也知道十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可是這事要是成了,我們得到的就不止十萬兩啊!”
鄭氏開啟白明珠手,疾言厲色的道:“成不了!十萬兩白銀,把我們娘倆都賣了?”
“娘~”白明珠見鄭氏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也有些急了:“瀚哥哥已經同我說了,這件事辦好了,就會迎娶我!”
“這話你也信?”鄭氏沒好氣的瞪著白明珠道:“程家哪兒有他說話的地兒?等程老太太同程若昀死了還差不多!”
鄭氏原想著若是一兩萬白銀還有的商量,誰知這程若瀚一開口就是十萬兩,她怎麼可能答應?程若瀚給白明珠許下的承諾也是空口而出,哪裡有什麼保障?
鄭氏推開白明珠,坐回到大炕上,陰沉著臉道:“這件事就此作罷!你也不用再上這個心了,若是他因為此事就對你有什麼意見,那你也不必再在他身上花什麼心思了,娘自會給你尋個好婆家!”
“娘!”白明珠紅著眼眶跺了跺腳:“當初您為何讓我去接近瀚哥哥?難道您忘了嗎?您以外室的身份生下了我,朝都城內誰人不知?好婆家?您心裡難道沒數嗎?以女兒的身世,哪裡還能尋到好婆家!您害了女兒前半生,難道連女兒後半身也要害嗎?”
“你——”白明珠一言一語都直往鄭氏心窩上扎,鄭氏氣結不已的站起身來,卻又感到一陣的暈眩,生生跌了回去。
白明珠自顧自的擦著眼淚,全然不顧跌坐在炕上扶額的鄭氏,哭著道:“女兒就要嫁給瀚哥哥,也只能嫁給瀚哥哥!”
“扶柳!扶柳!”鄭氏頭疼欲裂,大聲喊著候在門外的人:“扶柳!你死哪兒去了?!”
鄭氏同白明珠吵鬧的聲音很大,扶柳也是確認真的可以進去後,才匆匆推開門,見鄭氏一副手足無力的樣子坐在大炕上,趕緊過去將其扶起。
“夫人!您沒事吧?”
鄭氏不耐煩的搖了搖頭,對扶柳道:“去,把門關上。”
“是,夫人。”
這邊扶柳去關門,白明珠還在對鄭氏鬧著:“娘,到底是錢財重要,還是女兒重要,您說說吧!”
這些天扶柳也從鄭氏這裡聽說了一些關於程若瀚與太子做生意的事,聽白明珠這樣一說,便好心上前去勸慰道:“小姐,太太近來身體不大好,您可別氣她了。”
鄭氏連連換了好幾口氣,又在扶柳的伺候下吃了一粒養心丹後,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