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從白正中的書房裡出來時,已經是過了一個時辰,白霜霜也不欲再回前廳去看鄭氏和白明珠的嘴臉,就徑直的往自己的沁園走去。
此時雖然月朗星稀,但初春的夜晚還是很涼的,白霜霜縮著脖子雙手抱懷,一邊步履輕慢的踏著月光沿著長廊回院子,一邊在腦子理了一下今日所得到一些有用資訊。
此前她一直不明白五皇子為什麼會出手幫助她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嫡女,猜測是否是因為五皇子自己與白家有私怨。
今日程若瀚提到太子殿下,她才猛然間想到,鄭氏的父親鄭太尉在八皇子登基之後似乎就告老還鄉了,鄭氏的父親儘管年歲已長,但剛剛新皇上任就告老,也似乎太過巧合。
她也只是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猜想鄭太尉其實並不乾淨,有參與黨爭,不過並不引人注目而已。前世五皇子是被處死的,如果鄭太尉是五皇子的人,那肯定也不會只是告老,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在前世被圈禁的太子的人了。
白霜霜想透過白正中的反應來確認一下她的猜想,卻沒想到白正中竟然完全給不出有用的訊息,實在讓她失望。
看來,她想借由太子欲與程家合作的事,將程若瀚和鄭氏同時網入局中還是有些妄想了,還是隻能一步一步的來。
白霜霜抱著雙臂打了一個哆嗦,忽然想到自己的手臂今日被程若瀚攬過,又想到他在自己耳邊生生唸叨著自己的小字“霜霜”,胃部的酸意突如其來的就湧到了嘴邊。
“嘔——!”
白霜霜腳步虛浮的扶著牆,終究是忍不住的吐了出來,一下接一下,彷彿五臟六腑都要一併吐出來。
今日在宴席上她因為想著事並沒有吃多少東西,此時吐出來的酸液一大半都是苦膽水,只嗆得她眼淚不止。
好不容易停止了嘔吐,白霜霜也沒了力氣,眼見就要跌坐下去,卻被一直在沁園與前院書房之間的小徑上徘徊的春桃扶住。
“大小姐!”春桃的聲音很急,但因為要顧及不被人聽到壓得很低。“大小姐,你還好嗎?”
上一次白霜霜這樣乾嘔,是在竹林裡見了程若瀚之後,回到沁園噁心了半天,卻沒這樣吐得體力不支。
春桃幫白霜霜撫著背,又用手帕替白霜霜擦去眼角的淚水和嘴邊的汙穢,很是心疼的道:“大小姐,您……您要保重自己啊。”
白霜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道還是自己沒用,未來她和程若瀚還有數不盡的機會要見面,要是總這樣犯惡心,只怕身體也受不住。
緩了好半天,白霜霜才平靜下來,剛好一點就問起採桑:“她如何作答?”
春桃想先讓白霜霜回院裡休息好了再談正事,但也知道白霜霜的脾***言又止後答道:“如大小姐所料,她放棄了夫人那邊。”
白霜霜勾了勾唇:“不逼一逼她,她就總是不明白腳踩兩條船是踩不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