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一戰成名。
小鎮裡遍地狼藉,大夥一邊忙著收拾清理,一邊議論紛紛,句句不離被巨鳥群攆著雞飛狗跳般逃命的千羽,千羽一路苦笑地回到了客棧。
客棧夥計還是挺勤快的,效率蠻高,基本收拾妥當,恢復了營業。
坐在櫃檯後面的美少婦苦著一張瓜子臉,雙眉緊蹙,這次事出有因,不少食客都沒來得及結賬,自己噼裡啪啦一算,外加頂樓損壞的座椅板凳,一張摔壞的巨弩,虧了不少,心中大恨。
聽到腳步聲,抬頭一望,見有人進來,美少婦頓時眉開眼笑,還是有實誠人啊,居然懂得回來結賬,連忙起身招呼。
待見是千羽,稍微一愣,美少婦對千羽頗有些印象,這位毫不客氣接手巨弩的少年沉著冷靜,有著與同齡人迥然而異的氣質,再者是和小白一起過來幫忙的,心中頓生好感,瞬間就在心中自作主張地取消了千羽的欠賬,笑著柔聲說道:“小白是我從小就看著長大的,你們是朋友,賬就不用結了,小事一樁。”
美少婦保養得挺好,相貌看著二十出頭,說是小白的姐姐估計也會有大把大把人相信,聲音很好聽,似出谷黃鶯。
千羽愣了愣神,連聲謝過了這位被小白稱呼為“金姨”的美少婦,他倒沒記得要回來結賬,早忘了這茬,只是想著晚上住宿還沒著落呢。
金姨聞言,有些為難地看著眼前少年,最近這些時日是客棧生意最旺的時候,一般都要提前幾天預定,還不一定有空房,只是這少年是樊叔介紹來幫忙的,真不忍心拒絕,再說外頭還不一定能找到住的,聽說就連樊叔營地裡都滿地堆滿帳篷了。
自己起居的套間倒還是有間常年空著的側室,不過那是平常給小白留的,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免了吧。噢,對了,頂樓還有間閣樓堆放著雜物,收拾收拾倒也還能將就著對付一下,等騰出空房來再幫他換了便是。金姨心中盤算一番後和千羽實情相告。
“行,就這麼定了。”千羽二話不說,反正自己平時也基本用不上床鋪,只要有個單獨的空間可供修煉即可。
閣樓空間還真不小,將損壞的座椅板凳一清理,頓時就騰出一大片空地來,千羽非常滿意,也不需要床鋪,只要了套墊地板的褥子,收拾妥當後就下樓去了隔壁的當鋪。
這才短短不到半天時間,客棧兩旁的當鋪和肉鋪就人滿為患,人人都樂呵呵的,看來今天收穫不小。
得到龍伯的暗示,這次千羽從家中出來,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再和龍伯打聲招呼,心中也挺難過,不太好受。
由於臨時起意,也沒來得及帶上自制弓箭,千羽感覺有些不適,便打算在當鋪購買一套趁手的。
好不容易擠進櫃檯前,便看到那位金少正在櫃檯後面收拾著一粒粒白裡透黃的獸核,金少一抬頭,見是中午和樊叔同桌的千羽,頓時面露笑容,打了個招呼。樊叔平時眼高於頂,能得樊叔另眼相看,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得知千羽來意後,金少便將千羽引至二樓寬敞的貴客室。
屋內坐著午間見過的那三位制服青年,為首那位手中把玩著匕首,像似自己丟出釘在樹上的那把,難怪不見了,原來在這了。
臉色陰沉的青年翹著二郎腿,見千羽進來,眼神玩味。
“來來來,都認識一下,見面即有緣,行走江湖,多個朋友不會有壞處。”金少爽朗地笑道,自從被老爹打發到這來熟悉業務,幾年生意場上打滾下來,金少已基本能做到八面玲瓏、四面討巧了,能不樹敵就不樹敵。
“不好意思,小兄弟,怎麼稱呼?”金少熟絡地問道。
“千羽,千萬的千,羽毛的羽。”
“千羽好啊,那是要扶搖直上的意境,好名字。”金少小小拍了一下,這活他拿手,對人張口就來,除了那位該死的小白,老是頂撞自己。
“這位是京城南宮世家的少爺,南宮柏,在中央軍團任職,真正的年少有為啊。”
南宮柏不說話,也沒起身,對他而言,千羽就像是地上的螻蟻,與自己相差十萬八千里。
千羽則心中有牴觸情緒,也沒接話,一時冷場,坐在兩旁的兩位制服青年見千羽不識抬舉,眼中似有怒意。
“千羽你等等,我這就讓人取弓去。”金少打著哈哈解圍,走出門去。
“你肯定不知道,這匕首是我們中央軍團定製的,獨此一家,你是從哪得到的?”南宮柏咄咄逼人。
“路上撿到的。”千羽平靜地答道,人是鳥殺得,跟自己沒有半點毛關係,難不成還能賴在自己頭上?
南宮柏銳利眼神落在千羽臉上,見千羽毫不慌張,不似說謊,臉色更加陰沉了,匕首輕輕拍打著手心,緩緩問道:“哪條路上撿到的?”
“小鎮口南方的野地裡,順著小河走上大半天就能到,那邊還有一堆篝火殘跡,在那附近撿到的,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看。”眼見對方不到黃河不死心,千羽索性講的明明白白。
南宮柏不再說話,使了個眼色,兩位隨從起身離去。
不一會兒,金少帶人捧著三副弓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