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集市碼頭的路上,九叔便邊走邊和千羽介紹著辛叔的猛人事蹟。
半月形的內海灣是大大小小船隻的避風港,有兩個大型碼頭,挨著不遠,一個是專門停靠客運巨輪的“海天碼頭”,一個是漁民們漁船作業歸來靠岸卸貨的“集市碼頭”。
二十年前,兩個碼頭都歸朝廷統一管轄,漁民們稅賦極重,怨聲載道,後被龍將軍下令整治後,朝廷只管轄“海天碼頭”,將“集市碼頭”還之於民,希望漁民們能安居樂業。
沒想不到兩年時間,慢慢地就形成了一股地下勢力,老大霸南天憑著舅舅在宮中禁衛軍當差,收攏了一些亡命之徒,不僅把控著集市碼頭,收取抽成,還欺男霸女,為非作歹,比之前朝廷管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十六年前,“浪琴食府”隆重開張,但各類海鮮進價極高,食府一時生意蕭條,辛老大一打聽,原來是集市碼頭老大霸南天私下搗鬼,刻意打壓食府生意。
某天早晨,辛叔只提著一把殺豬刀,從食府出發,殺氣騰騰,隻身前往集市碼頭,不多時後面就浩浩蕩蕩跟了一群人,不明就裡,指指點點,結果看到辛叔到達集市碼頭後,二話不說,將那群亡命之徒殺了個三進三出,刀刀見血,哀嚎滿地,剩餘人噤若寒蟬,再也沒有膽氣往前衝。
最後辛老大愣是將霸南天從溫柔鄉里揪了出來,一刀將其砍下碼頭,生死不知,這股地下勢力頓時樹倒猢猻散,就此消泯在歷史中。
據說當時辛老大鬧得動靜挺大,附近“海天碼頭”治安小隊隨後趕來,辛老大與之對峙半天,面無懼色,殺豬刀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整個人在海面微波粼粼的照射下宛若殺神一般,把治安小隊給當場鎮住了。
皇家禁衛軍獲悉訊息後,在其統領的帶領下匆匆趕來,觀望的漁民們都為辛老大擔心不已,哪料到統領剛與辛老大遠遠打個照面,便臉色劇變,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結果這場紛爭便不了了之,所謂的宮中人也成了縮頭烏龜,集市碼頭老大從此以後便換成了辛老大。
不過這位辛老大和以前的老大還真不一樣,一不收小弟,二不收抽成,還免費為漁民們維持碼頭秩序,深受大夥愛戴,後來漁民們給食府提供的海鮮都暗自比市場價低一些。
由於有辛老大的案例在先,整個琴州的地下勢力頓時收斂不少,雖然後來陸陸續續有幾次針對辛老大的暗殺,但都被辛老大一力破萬法,強行化解,並順藤摸瓜將背後勢力一一連根拔起。
從那以後,琴州眾多地下勢力總部都搬往其餘五城,那些地方辛老大倒懶得去管,在琴州倒再沒人願意當出頭鳥了,十幾年來社會風氣越來越好,如今琴州已成為天境帝國老百姓們的旅遊勝地,而那獨木崖也已成為遊人必去瞻仰之地。
千羽聽了暗自咋舌,沒想到昨晚辛叔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竟是那樣一個猛人。
車隊剛到碼頭,就有一位熟悉九叔的小夥子帶路,來到辛老大跟前。
早晨八九點鐘,已有漁船陸陸續續歸來。
辛叔頭髮蓬亂,穿著短褲,赤著胳膊,正在漁船上啃吃啃吃地幫著卸貨,千羽看著這畫面,感覺剛建立起來的威武形象又有點崩塌了,這還是九叔口中那位威猛的碼頭老大嗎?
“來來來,快把車拉過來,這幾船剛到,新鮮著呢,趕緊裝。”辛老大用肩膀上的發黃毛巾抹了把臉,招呼道。
“好勒,老大辛苦了。”九叔屁顛屁顛跑過去,用水囊給辛叔倒了碗水遞過去。
“趕緊裝,看這鬼天氣,怕有暴風雨要來了。”辛叔一飲而盡,看著遠方的烏雲擔憂道。
二十車不是個小數目,整整裝了個把時辰才陸續裝完,九叔忙著趕路,便帶著車隊告辭離去。
“怎麼樣,這裡風景還不錯吧?”辛叔接到的飛鴿傳書上說,千羽是從山上下來,便指著眼前碧波萬里一望無際的大海問道。
“嗯。”千羽點點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海風中帶著淡淡的、熟悉的魚腥味,又讓他想起了漁村種種過往。
龍伯,您還好嗎?
思緒飄離間,一個帶有磁性的中性嗓音傳來。
“嗨,辛叔,還忙著啊。”
千羽側頭一看,是一位笑容燦爛的短髮小夥,在身旁笑吟吟地看著兩人。
“這位帥哥是?”小夥子看著辛叔探尋地問道。
“呦,是小飛啊,練完功啦?怎麼有空到叔叔這來?噢,對了,這位小兄弟叫千羽,昨晚剛來,你有空可得幫我好好招待招待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