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無聲,院子裡也靜悄悄,靜得哪怕一根針掉地上估計都能聽見聲響。
小白、樊叔等人內心焦急萬分,卻也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房門,此時只聽見“吱”的一聲,門被開啟,出來的人竟是白叔,雖然虛弱地扶著房門,但氣色比剛才好上百倍,甚至比玩幾天聚會時還紅潤些,不禁喜出望外,紛紛起身上前,正待說話,卻見白叔食指豎於唇前,無聲地“噓”了一下,轉身輕輕關好門。
小白喜極而泣,與金姨左右扶著老爹在椅子上坐好後,還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緊緊抱著老爹胳膊蹲坐著,再也不願放開,生怕自己一眨眼功夫後,就再也見不到老爹了。
在眾人關切的眼神下,白叔勻了勻氣息,輕聲說道:“千羽沒事,就是有些疲勞過度,我讓他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下。”
在打消了眾人的疑慮後,白叔接著對樊叔說道:“樊頭啊,還是你的眼光好,一如既往的好,真服了你。二十多年前你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拉著我進了營伍,接著跟隨將軍南征北戰了十餘載,什麼場面咱們兄弟們沒有見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只是小白這丫頭還小,還有些放心不下,不忍心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今天要不是有千羽在,我恐怕就給閻羅王給揪走了啊。”
“鬼門關走了一趟,能再見到你們,真是高興,值了,這輩子真值了。”關於靈魂出竅並再次回魂的事,白叔想了想,還是先不打算說了。
“白叔,您嚇到我們了,這是怎麼回事啊?”金姨忍不住問道,這是大夥共同的疑問。
白叔閉目想了想,說道:“應該算是意外吧。我修習的功法屬火性,幾十年累積的舊疾爆發,來的有些過猛了,雖然前期蛇膽吃了一些,但藥力不足以剋制和彌補身體衰弱的力度,看起來沒什麼效果。沒想到這次丫頭帶回來的蛇膽,藥性這麼強,東西好是好,只是過猶不及,就像冰火相沖,若用量合適,是可將火性慢慢降下來,但這次藥性大的驚人,直接就將我體內的火給鎮壓了,舊疾一發不可收拾,有點象走火入魔了。”
“千羽的功法有些特殊,他用內力幫我梳理並打通了多年來淤積在體內的舊疾,讓我的功法得以重新運轉,就這麼簡單。我隱隱地有種感覺,估計這次過後還能再次突破,樊頭,說不定到時候你可就不是我的對手了啊。”想想被樊頭壓制了二十多年,這次終於有可能超過樊頭,白叔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白叔現在就覺得挺幸福的,看什麼都覺得順眼。
到了他們這種年紀,武功不退步就算不錯了,居然能逆水行舟,不退反進?那可比登天還難。樊頭聽了心頭癢癢的,恨不得立馬揪起千羽問問。
金姨聽完,眉目泛起異彩光芒,像是在做出重大決定似的,自個自地笑著點了點頭。
“怎麼了?”平日裡,都是樊叔話多,白叔話少,甚至不說話,但這次死裡逃生後,白叔居然有成為話癆的跡象了,見金姨表情異常卻又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啊,我是不是要回家一趟了。”金姨坐正了一下身子,雙手揉了揉臉蛋,說道:“我打算在浪琴國的碼頭坐船回去,正好和千羽一路,回頭我收拾收拾,乾脆一起走。”
金少感到有點意外,心想,老祖宗催了你好幾次回去你都不理,怎麼這次居然主動要回去了?難不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姨,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金少央求道。
“不行,你也走了,那這裡生意怎麼辦?起碼也要等這波獸潮清理的差不多了才行。”
金少吃了個憋,只好退而求其次,說道:“那我讓王長老隨你回去,不然萬一路上出了意外,老祖宗還不得把我給抽筋剝皮了呀。”
小白聽了,瞪了金少一眼,啐了一聲:“呸,烏鴉嘴。”自打母親過世後,金姨和她亦母亦姐,容不得他人對金姨不敬。
“不行,王長老得在這坐鎮,他不能動。”金姨還是不同意。
“我送你回去。”樊叔出聲道。
“不行啊,樊叔,最近小鎮事情多,再說了,白叔身體剛恢復,你也得幫忙看著點。”金姨婉言謝絕了樊叔好意。
武修南見眾人一時無語,便安排道:“小冷,要不你陪金姨去一趟吧,反正過幾個月我們也要參加年底的獵殺大賽,到時候我們再在京城會合。”
武修南對金姨解釋道:“小冷人比較機靈的,身手也還行,有她在四周打探,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再說,你們倆同為女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金姨點頭答應,這個安排還比較可行。
“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現在白叔話不少,看著小白,滿眼溺愛,見大家望向自己,不禁老臉一紅,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縮了回去。
“你倒是說啊,急死老夫了。”樊叔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老兄弟說話吞吞吐吐,一點也不男人。
“是這樣的,我打算讓丫頭給千羽當個隨身丫頭。”白叔要麼不說,一說便驚得眾人下巴掉了一地。
“爹!您不要我了?”小白不信地瞪大眼睛,搖晃著老爹胳膊,不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