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只是,只要去了人多的地方,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
何況,如今大齊和大涼交戰,若他們大涼人的身份暴露,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就暫時安全了。
因此,她一路操縱著身下的馬匹,往山下的城鎮跑去,在身下的瘦小黑馬罷工之前,她總算是見到了青州的城門。
青州的城門此時很是熱鬧,然而大部分人都在排隊出城,進城那邊只有零星幾個人。
其中一個守城的兵士在那裡聲嘶力竭地大喝著,「孫大將軍有令!所有十五週歲已上、四肢健全、頭腦清明的男子一律不準出城!都給我聽好了!所有……」
百姓們顯然無法接受這毫不講理的行為,好些人當場與守門的兵士發起了衝突,卻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制服了。
沈卿看著出城那邊亂哄哄的景象,眉頭緊皺。
在戰況緊急的時候,這種強制徵兵也不是沒有過。
但她瞭解孫老將軍的為人,這種違逆百姓意志的事情,他向來是不會做的。
他曾經輕蔑地說過,「這樣徵來的兵會真心實意為你賣命嗎?老夫帶著他們上戰場,老夫還怕他們拖老夫的後腿。」
沈卿雖然已是十年沒見過孫老將軍,但一個人的性子,總不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
孫老將軍會採取強制徵兵的法子,很可能是前線戰局確實很危險,或者,這並非他個人的意志。
如果是前一個原因,那她留在青州,就是自尋死路。
她原本想著,牧仁會選擇從青州這裡回大涼,很可能是因為青州這邊的戰況沒那麼嚴重,還能讓他尋到空隙回到大涼。
但如果青州的戰況也十分緊急,她若是留在青州,一旦青州失守,她就是自投羅網。
沈卿不禁停下了往前走的腳步,蹙眉深思。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求各位官爺通融一下!民婦和民婦的夫君都是錫州柳將軍府上的人,我們……我們不過是回青州探一下親,沒想到突然就爆發了戰爭……
柳將軍還在等著我們回去,民婦……民婦身上有將軍府的令牌,民婦說的都是真的……」
錫州柳將軍……
沈卿眸色微動,看了過去。
她記得,俞九清與她說過,這些年,他一直在扶持柳家一個庶子,如今那個庶子,已是坐到了戊邊將軍的位置。.
守門的幾個官兵聽說她是錫州柳將軍府的人,果然不敢怠慢,互相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官兵上前接過那婦人拿著的令牌,粗略地看了一眼,道:「果然是柳將軍府上的令牌。
如果你們當真是柳將軍府上的人,我們自是會放你們離去。
令牌我們看到了,這個令牌是誰的?其他人的令牌呢?」
那婦人臉上不由得現出幾分慌亂,道:「這……這個令牌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我們……我們共用一個令牌……」
她這個表現,明眼人哪裡看不出端倪。
那個兵士頓時冷笑一聲,忽然厲喝道:「你當爺是傻子呢!爺可從沒聽說過令牌還能共用這種說法!你們中有柳將軍府上的人不假,但只有一個人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