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
宋行之說著說著又激動了,右手握拳狠狠敲了敲桌面道:“我做了些啥了我!我明明一直在矜矜業業替前輩辦事!為了趕出書院的方案和蒸汽火車的圖紙,我熬了好幾個通宵,黑眼圈都出來了!俞相憑什麼這麼對我!”
沈卿默默望了望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司馬鈺就撇了撇嘴,小小聲道:“就你一開始撲向夫人那副登徒子的模樣,我是俞相都不願意你接近夫人。”
而且,不止一開始的時候,這男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夫人相處的時候總是莫名地靠夫人很近,彷彿完全沒有男女大防。
若不是她相信夫人,可能都要以為夫人和這傢伙間有什麼了。
司馬鈺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已是足夠讓沈卿和宋行之聽清楚,宋行之嘴巴大張,突然就想起了柳昭一直讓他離夫人遠一些的話。
他自認跟前輩之間清清白白,卻也確實忽略了古代人對男女之間距離的標準和現代人不一樣。
小姑娘顯然對這男人一開始說她是童養媳這件事有些記恨上了,說完輕哼一聲,便站了起來,轉向沈卿道:“夫人,方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茶館對面有一些賣糕點的攤位,我想下去買一些上來,可以麼?”
沈卿微微挑眉,這才發現這小姑娘還是有些脾氣的。
也是,便是恭王再不受重視,也是執掌一州的王爺,司馬鈺又是他的獨女,自是從小被千嬌百寵地長大的。
看她先前和子涵之間的鬥嘴,也知道她不是如表面一般的軟乎無害,只是她在她面前總是會格外乖巧罷了。
她點了點頭,道:“你想去跟我說一聲便是,不用特意與我請示的,一會兒你帶兩個侍衛跟著你,你對錫州不熟,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聽出了沈卿話語裡的關懷,司馬鈺眼眸微亮,嘴角揚起一個甜絲絲的笑意道:“謝夫人。”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宋行之,又撇了撇嘴道:“夫人也要小心一些。”
宋行之:“……”
他這會兒確確實實感覺出來,他被這小姑娘記恨了。
看著司馬鈺離開後,宋行之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聳拉著一張臉道:“前輩,你能不能幫我跟那小姑娘解釋一下,我方才說那些話沒有惡意?她好歹是皇室的郡主,以後要繼續繼任大統的也註定是司馬家的人,若是到時候她向新皇告狀,新皇要對我降罪怎麼辦?”
雖然,到那時候,他很可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但萬一呢!
其實,在俞相他們來錫州前,前輩和柳兄已是明裡暗裡地告誡過他很多回要注意言行了,只是他出任務以來還沒有遇到過什麼實質性的危險,到底沒有多少未雨綢繆的心思。
直到俞相他們來到錫州,他先後經歷了被俞相針對和威脅以及得罪皇家郡主這些事,才終於認知到這到底是等級尊卑嚴明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