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爾虞我詐都是刀刀致命的,在確認你就是俞相夫人,或者你確實對昭兒無害之前,我還是需要派人監視著沈姑娘。”
沈卿微微揚眉。
看來這男人也不是冥頑不靈不講理的性子。
她淡淡一笑,道:“孫郎君的顧慮我自是清楚的,孫郎君想派多少人來監視我都無妨。”
孫郎君一愣,看著沈卿的眼中終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欽佩。
方才他那般對待這姑娘,尋常人早就覺得惱怒委屈了,她卻始終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甚至主動提出,他派多少人來監視她都無妨。
她是心思藏得太深,還是本就坦蕩磊落?
雖然他經常斥責自己的外甥過於感情用事,但這一刻,他也忍不住偏向於後一種猜測。
他深深地看了沈卿一眼,道:“若雲王是為沈姑娘而來,我倒是多少有幾分瞭解了。”
頓了頓,他似乎不經意地掃了宋行之一眼,語氣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鄙夷道:“我不知道沈姑娘是怎麼認識這小子的,但這小子來歷不明,又滿嘴謊言,沈姑娘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為好,免得受到奸人蠱惑。”
他如今,顯然把沈卿和宋行之看成兩派人了。
宋行之:“!!!”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怎麼這孫郎君天天這般針對他!
沈卿忍不住好笑地揚了揚嘴角,看了一臉義憤填膺的宋行之一眼,淡聲道:“謝孫郎君關心。”
卻也沒說要不要如他所言,和宋行之保持距離。
看孫郎君走遠後,宋行之終是忍不住,憤憤地道:“太過分了!我這輩子就沒做過什麼違法犯科的事情,怎麼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反派一般!”
沈卿卻沒空搭理他,想到正往這邊而來的牧仁,她臉色沉甸甸得彷彿天邊的烏雲。
她先前只以為,牧仁會派人過來。
卻沒想到,他竟是親自過來了!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然而,他到底是一軍統帥,他便是再任性,也不可能做出讓手底下的將士因為一己私情犧牲的事情。
因此,沈卿傾向於,他帶這麼多兵來錫州,只是想起一個震懾作用,除非他能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或者柳昭先出兵,否則他不會有太大動作。
要想堅守到陳州那邊派援軍過來,應該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沈卿還是低估了牧仁這廝厚顏無恥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沈卿起來後,便立刻詢問身邊的侍婢,大涼的軍隊如今怎麼樣了。
按照昨天探子的說法,他們在今天凌晨的時候,就到了錫州城外了。
那婢女雖然是柳昭的人,但訊息顯然不怎麼靈通,聞言行了個禮道:“沈姑娘稍安勿躁,奴婢這便去找人瞭解情況。”
然而,她還沒了解情況回來,倒是宋行之和柳昭匆匆過來了。
宋行之一臉荒唐之色,還沒走到沈卿面前便忍不住咬牙道:“雲王那廝簡直太厚顏無恥!他竟然說……竟然說錫州把他的王妃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