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自然是不能打死的,畢竟他身上很可能藏著吳十郎的秘密。
俞子涵抬起手製止了江子韜,冷冷地看著齊強道:“我聽說,你到處跟人說去年夏天的時候,吳十郎擋著房間門不讓你們進去換衣服的事,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房間裡的水跡到底是誰撒的?!”
齊強一怔,似是沒想到俞子涵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傻傻地道:“那水跡當然是吳十郎撒的,他定是怨我們平日裡欺負他,想報復我們呢。”
俞子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吳十郎才不是這樣的人,你說不說實話?不說實話的話,子韜,繼續打!”
“好嘞!”
“等等等等!”
齊強連忙又抱著頭縮成了一團,焦急忙慌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麼,但那件事怎麼想都是吳十郎做的啊!那時候那個房間的裡面和外面,可都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我後來進到房間裡的時候,聞到房間裡有一股女子的香氣,那吳十郎說不定還帶了女人進國子監,在那個房間裡做過什麼苟且之事呢!
而且,按照我多年流連溫柔鄉的經驗,那定然還是個大美人!”
說到最後一句,齊強的大餅臉上還忍不住帶上了一絲自得。
俞子涵卻沒心思搭理他,下意識地和江子韜交換了一個眼神。
女人的香氣?
國子監裡怎麼會有女人?
另一邊,沈卿知曉俞子涵對吳十郎的關心,也密切關注著大理寺和府衙查案的動向。
孫橫一大早就派人給她送來了昨天國子監逃學學子的名單,並附上了平日裡他們在國子監的表現。
這裡面,最為可疑的是三人——武將世家柳家的三郎柳景彥,今年十七歲,百年望族趙家的六郎趙昱其,今年同樣是十七歲,最後一個是條侯府的二郎君沈遠達,今年十六歲。
他們三個平日裡幾乎都不會逃學,這就顯得他們昨天逃學這件事十分可疑了。
其中,柳三郎和趙六郎昨天都是直接沒去國子監,而沈二郎是上課前從國子監逃了出來。
大理寺派了人去詢問,柳三郎的說法是他昨天在家裡與父親大吵了一架,一時氣憤,第二天干脆不去上學,自己出了城散心,雖然他說他的小廝可以證明,但親近之人的證詞向來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趙六郎的說法是他這段時間學習太累了,加上父親讓他明年春闈就參加考試,他心裡壓力很大,就沒去國子監,跟柳三郎一樣,自個兒出城散心去了,連僕從都沒帶。
而沈二郎說逃學純粹是貪玩,他見那麼多人逃學都沒事,俞家那個郎君天天逃學還逃出了個第一名,心裡不甘,便也想嘗試一下。
逃學後他去了賭坊還去了城裡著名的醉紅樓,皆有人可以作證,但偏偏在案件發生的時候沒有人可以給他作證,他說自己那時候正在去醉紅樓的路上。
而醉紅樓,就在案件發生的那條街上。
雖然這三個人看起來很可疑,但光從這些文字描述,也看不出誰是兇手。
沈卿坐在院子裡一臉沉思。
必須要有更多證據才行。
就在這時,陳立快步走了進來,朝沈卿行了個禮,道:“夫人,方才大理寺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大理寺的人查到,昨天案件發生前,曾有人見吳十郎去過同一條街上的醉紅樓。”
沈卿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