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父親是個武將,只要帶好兵就行了,旁人再看他不順眼也沒法說他什麼。
就是這樣的父親,他鮮少見到他那般敬重某個人,先前被他用這般敬重的態度對待過的只有俞相,如今還多了一個俞相夫人。
如果父親不是打從心底裡敬重俞相夫人,別管她是誰的夫人,父親都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俞相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吳明哲這般想著,不禁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卿。
沈卿卻沒再說什麼,突然收了笑容道:“我這回過來是因為吳十郎的事,我兒子與吳十郎是同窗,他說吳十郎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
說到自家小兒子的事,武安侯的臉色也忍不住沉了下來,看了俞子涵一眼,道:“謝俞小郎君這般信任犬子。在下也是為了十郎的事情而來,只是不管在下怎麼問,十郎都堅稱人是他殺的。”
說到自己這個小兒子,連向來堅毅穩重的武安侯臉上都忍不住露出無奈疲憊的神色。
俞子涵頓時顧不上自家母親的事情了,道:“讓我去與吳十郎說!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我先前也被人誣陷過,我知道被人誣陷的滋味是十分不好受的。”
俞子涵說的是前幾天在羈貫詩會上發生的事情。
雖然那件事情被成功化解了,但在發現那張紙上的字跡不是他的前,他也是焦急又憋屈的。
如果他不是提前察覺到了薛三郎的陰謀調換了自己桌子上的作業,如果不是薛三郎認不出他的字跡,薛三郎的計謀可能就成功了!
一旁的錢釗生忍不住小聲道:“小郎君,連吳十郎的親爹都沒辦法讓吳十郎改口,其他人只怕很難問出什麼啊。”
有一句話錢釗生不忍心說。
萬一……萬一兇手真的是吳十郎呢?
俞子涵瞥了錢釗生一眼,嘴角微抿道:“我有辦法。”
沈卿看向俞子涵,嗓音輕柔道:“去吧,不管結果如何,總是要試試的。”
俞子涵下意識地看向沈卿,見到沈卿眼眸中的鼓勵,他鳳眸一亮,大步走上前,站在了吳十郎那間牢房的外面。
牢房裡,還穿著深藍色的國子監學子服的少年正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是看他的身量,他的年紀應該比俞子涵大不到哪裡去,也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
俞子涵看著他,嘗試著喚他道:“吳十郎,我是俞子涵,我不相信人是你殺的,你連見到外頭受傷的小貓小狗都無法放任不管,又怎麼會殺人?
你承認殺人,可是有什麼原因?
那件事可是意外?還是你受人所迫?亦或是,你其實知曉真正的兇手是誰,但你不想他的罪行被暴露,所以替他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