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都說到這裡了,在場眾人哪裡還會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著薛成仁的眼神又是鄙夷又是不敢置信,複雜至極。
忠勇侯的臉色黑成了鍋底,再也沒臉在這裡待下去了,猛地站了起來,狠狠甩了忠勇侯夫人一巴掌低吼道:“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說完一甩袖子,就要轉身大步離去。
忠勇侯夫人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連忙拉著忠勇侯的手,“侯爺!侯爺!仁兒……仁兒絕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孩子心性,一時做了錯事!這說到底只是孩子間的玩鬧啊!
仁兒做錯了,我們把他帶回去懲罰他便是,但他不該在這裡被所有人指指點點啊!侯爺,你不能走,你走了,咱們母子倆就真的孤立無援,任人欺負了……”
沈卿聽得冒火,冷笑著看了忠勇侯夫人一眼,“孩子間的玩鬧?夫人方才可不是那麼說的!作弊是件可恥的事,要被全天下學子看不起,那可是夫人的原話!
就不知道夫人覺得,誣陷別人作弊的人又該是什麼下場呢?”
忠勇侯夫人被沈卿看得心肝一抖,拼命搖頭道:“不,這跟作弊完全是兩回事!這就是……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時做錯了事……
我家仁兒心地一向很好的,他只是上回旬考沒考好,有些失了理智了……”
其他世家的夫人都忍不住一臉鄙夷地看著忠勇侯夫人。
本來因為忠勇侯夫人貴妾扶正的出身,她們就不怎麼看得起她,現在看到她兒子的行為都被人拆穿了,她還急著給兒子找補的狼狽模樣,更是看不起了。
怎麼?別人作弊就是可恥的事情,你家兒子誣陷別人作弊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了?
對自己兒子和對別人兒子完全兩套標準,難怪會教養出這麼一個不擇手段的兒子來!貴妾出身的小家子氣簡直體現得淋漓盡致!
忠勇侯哪裡能再待下去,猛地把拉著他的女人甩開,就大步離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模樣高貴臉色卻帶著幾分憔悴的夫人從觀眾席中走了過來,徑直走到了陳七郎身旁,先是朝南平郡王妃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再朝沈卿和俞九清的方向福了福身子,聲音柔弱道:“這場鬧劇,全怪妾不會教養孩子,給南平郡王妃、俞相和俞相夫人添了麻煩,妾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妾回去後定會專門找個時間,親自去南平郡王府和丞相府賠禮道歉。”
這貴婦人便是開陽郡公夫人。
沈卿冷冷地一揚嘴角,沒讓她就這樣輕飄飄地過關,淡聲道:“上回貴府一個僕從殘忍地殺害了魏其侯府裡的一個侍婢,給魏其侯府的賞花宴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開陽郡公那時候說會專門找時間去魏其侯府賠禮道歉,至今還沒見到人呢。”
開陽郡公夫人臉色微變。
“而且,夫人致歉的人可是錯了?”
沈卿道:“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我的孩子,夫人真正要道歉的人,應該是我的孩子才對!”
哪有長輩對一個孩子致歉的!
這俞相夫人也太過分了!
開陽郡公夫人不禁看向俞九清,眼裡流露出了幾分隱秘的可憐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