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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宜昌手臂上的劃傷真的很深,深可見骨。就算他事先已經預先包紮過了,但是血還是止不住,那會兒,欒宜昌心中的憤怒取代了痛覺,只想將何志強揍一頓狠的,哪還在乎身上的痛——
只要一想到,若是他今天沒有來學校看陸陸,她可能會受到的侵害,欒宜昌全身都在發怒在咆哮。
事後,失血過多再加上心神鬆懈下來了,當然讓他身體發虛。
有些事情,不能細緻推敲,可陸卿儀腦域思維強大,自上了公安的車後,心神越發被先前遇上的恐懼遭遇籠罩著,一對小手更是緊張的握住欒宜昌另一隻完好的手臂,默默垂淚抽泣。
陸卿儀的身體更是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側,一刻也不敢離開欒宜昌的身邊,顯然她此時還是心神未定,只有欒宜昌才能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陸陸別怕,有我在,已經安全了。”欒宜昌摟住她,細聲安慰。
此時,他的手臂也是刺痛的難抑,可看到陸卿儀驚恐且還微微顫抖著的身體,他心中還是心痛大於身痛,不顧身邊公安叔叔異樣的眼神,單手將她抱進懷裡。
“欒宜昌~”此時,什麼男女大防,母親教育的話,統統都被陸卿儀拋在了腦後,略為安心地在他的肩窩裡哭泣。
公安也只是看了一眼,看到小女生嘴中的叫法,他就知道,這當事人是嚇狠了,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陸卿儀直接是一路哭到了醫院,直到到了醫院門口,她才收了聲,扶著欒宜昌進了外科,然而,剛踏進外科室,看到高大如同黑神般的姐夫大人在場,欒宜昌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麼他家姐夫會在鎮上醫院裡?
“姐、姐夫…”欒宜昌都嚇地口吃了。
濮陽渠和濮陽江都意外的看著欒宜昌,特別是他上半身只著一件簡單的汗背心,而手臂上綁著一件血衣,明顯是他之前穿著的外衣!
陸卿儀一聽到欒宜昌叫人的聲音,她又有些膽怯的縮在欒宜昌身邊,一對受驚的大杏眼望著濮陽渠和濮陽江,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們說話。
她這才害地欒宜昌受了傷,欒宜昌的家人就出場了,她、她會不會被欒宜昌的家人嫌棄?
“醫生,麻煩你給這位見義勇為的少年給包紮一下傷口。”公安先是詫異的望了眼欒宜昌,然後對著醫生說道。
原本在述說著濮陽珊傷情狀況的主治醫生,看到新來的病患與這對父子是認識的,當即也收了聲,先給欒宜昌處理傷口。
濮陽渠眯著隼鷹銳目,利索地打量了一眼欒宜昌,看到他全身上下只有手臂受傷,他點頭,也沒有看陸卿儀,而是從褲袋裡取出香菸,一一遞給送欒宜昌和陸卿儀過來醫院的兩名公安,客氣地問起事情因由。
“欒宜昌,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受傷。”陸卿儀看到面冷又高大的濮陽渠一眼,心中更害怕了,縮在欒宜昌的完好的另一邊,弱弱的說道。
其實她會說話,也是聽到醫生,讓欒宜昌不要盯著傷口,她當即就脫口出聲,引開他的注意力。
剛剛醫生說要給欒宜昌注射麻醉針時,濮陽渠朝著醫生可是陰鷙地吐了兩字眼“不用”。
一聽到濮陽渠沉冷的聲線,外科室有一瞬間的靜謐。
欒宜昌不敢反駁。
他沒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