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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濮陽江也示意欒宜玥這個兒媳婦快先回裡屋,莫要嚇到他的乖孫女了。
雖然小珠寶聽話跑進了堂屋,但是她才四歲呀,再聰明也是會害怕的。
特別是一看到二妮子哭地老悽慘,當時就被嚇了一大跳,看到媽媽指著堂屋,她小短腿就直接轉身進了身後的小房門躲了起來。
欒宜玥沒有意見,見丈夫出面了,她也不樂意看顧江麗婷的孩子,雖然這些孩子姓濮陽,但是在她的眼裡,這些都是江麗婷的骨肉,她沒有這麼好的聖母心——
眼不見為淨吧。
畢竟是小弟家孫女出事了,濮陽江和濮陽渠一起隨著校長,一起去了鎮上醫院——
……
而另一邊,準備騎車回家的欒宜昌,原本沒有旁的心思,只是被周雲月兩母女一調笑,他心底就閃過那個睿智的女生……
這個時候點,她應該快午休,放學了吧?
要不,就去鎮上看一眼?
真的,就只是看一眼!
欒宜昌心裡悄悄地對自己說道,壓不住心底惦記久了的情愫,他在到達黃沙壩時沒有停下來,而是將摩托車開進了鎮上。
眼見著臨近高考了,最近鎮上高中學校外,全是關於高考的標語,欒宜昌熟門熟路地來到高中學校的後門。
她家在這邊方向,她習慣在放學後,走後門,這是他休學前,守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她行走的規律。
她是個走讀生——
欒宜昌將摩托車停在一株老樹下,倚在摩托車旁邊,點燃一支香菸。
許是男人都喜歡這股香菸,平時欒宜昌極少抽,但是一個人焦急、緊張的時候,一樣喜歡刁著一支香菸,來舒解他的緊張情緒。
這個位置,她這三年高中裡,他不知道停留了多少次,而這一次,應是最後一次了吧——欒宜昌深深地吸了口香,憋在心腔裡,臉上露出苦笑。
這句話,他不知道在心底說了多少次了,然而,當他壓抑不住時,還是會來鎮上,便是看她一眼,然後默默跟在後頭送她回家,亦是好的。
再過三天,就要高考了,等那會兒,他便是想再當個沉默的守護者,亦沒有資格。
兩個人的身份相差太遠了,他只是一個高中肆業的農民兒子,而她,一家子全是高知識分子,都說書香世家的人,對於沒有文化的人,是極為瞧不上眼的……
欒宜昌卻是連試,都未曾試過。
因為,他不想破壞了,他唯一與她能聯絡的同學關係。
若是他真的對她表白了,她怕是再也不願意見到他了。
起碼,她的家人不會允許。
欒宜昌自家知自家事,如果不能給她幸福,又何必打憂她,驚她亂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