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他是我大哥,是你們的兒子,那我呢?我濮陽渠在你眼裡,又是什麼?”看到大娘拖了張竹椅過來,濮陽渠冷笑地反問後,扶著妻子坐在身後。
看到大娘已經自覺地守在妻子身邊,濮陽渠鷹目閃過柔軟。
聽到濮陽渠的反問,濮陽源父子臉色都變了:濮陽渠問的是璩美英這個老孃,何嘗不是問著他們這為父為兄?
渠生將他們當成了親人家人,他們又是怎麼對待他的妻女?望了眼坐在竹椅上只有瘦弱身形的欒宜玥,濮陽源父子同時羞愧的垂下頭。
璩美英被小兒子問地發懵,這麼簡單明瞭的事,還有問?因著不明白小兒子的意思,她弱弱地反問:
“渠生,你、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也是我的兒子呀~”
聞言,濮陽渠抿著嘴“呵”地一聲,向著她的地方踏前一步——
“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嗎?我結婚的錢,是我當兵這些年的津貼,沒花家裡一分錢。我的新房,也是自己出錢建的,置辦的傢俱,全是我一手一腳弄來的!同樣是兒子,為什麼你可以什麼都替大哥處理好了,卻讓我憑著一雙手,什麼都要自己來?”
雖然他有能力給自己更好的,但是父母這種偏心的行徑,讓同樣生為了兒子的濮陽渠,怎麼可能沒有想法?
他有能力是一回事,父母偏心又是另一回事。就象給與不給一樣,意思完全不同。
日久天長,這種偏心,能不在濮陽渠心裡挖一道坑?!
“同樣是兒子,你為我做了什麼?”濮陽渠自嘲的再問了一句,他的父母偏心,不是一天兩天,他想著家裡事一直是大哥在幫襯,所以父母偏心大哥一家他也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五指有長短,且大哥一直在他們身邊盡孝,爹孃有所偏頗是很正常的。何況,在老孃犯渾時,老爹更多的時候是站在他這一方,多少讓他心理平衡了些。
“娘你可知道,在我眼裡,你就是用你這一雙手,將我的家庭幸福一點一點的撕碎摧毀!我用心喜愛的女人,被你刁難、虐待,連我的女兒你都無法善待,是你在消耗我們的母子之情!
我在外頭九死一生的撈戰績,可一回到家,等待我的不是妻女喜樂幸福的笑容,而是——”說到這裡,濮陽渠摸了一把臉面,將心碎抹掉,再度向前一跨,雙手用力的握住璩美英的雙臂,朝著親孃痛斥:
“娘,你逼著我的媳婦不要我,不要我了!你知道我這心裡有多痛?你有沒有用你的眼睛,正眼看一下,玥玥她的身體,她懷了六個月了,瘦成了排骨,你們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說著,濮陽渠痛苦的望了眼父兄和親孃,璩美英臉上面若死灰。
“可到了現在,你居然還一心為了這姓江的毒婦著想,要強留我的妻女為她服務?還想扣著孱弱的玥玥,再為你的自私偏心買單?”
“我、我這是為了濮陽家有後呀……”璩美英看著渠生那雙大眼都發紅髮赤了,再感覺捏著她手臂上的力道,她心怕地顫抖了一下,小聲的解釋。
濮陽源聽聞老婆子還是死咬著的理由,真的不知道是該笑好,還是該哭好了——有這麼個蠢婦當家作主,怪不得他娘在世時,總是憂心他的將來會如何……
落在後頭的江麗婷聽到婆母這指責的話,嫌棄的撇了嘴,然後想到腹中的胎兒,這才露出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