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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來香跟欒中立拉扯的回到家時在,一進門就看到大兒媳婦曲寧冬,站在灶房窗前偷窺竊笑的樣子——
北來香也來氣了,“呯”地一聲將屋裡房門關上,然後與老頭子進了裡屋,她就朝著老頭子直罵:
“他爹,你說你這兩年是不是吃那些癩蛤蟆、吃傻了?家裡這兩年還有進項嗎?這一年到晚的,除了村支部給的那一點分紅錢,家裡就沒有餘錢了,跟沒分家比起來,你有想過原因嗎?”
“你這老婆子,就是眼淺,若不是建民那混小子不聽建華勸,咱早就成富翁了!”
“作你白日夢!你老覺得建華好、建華明事,我放你狗屁!”北來香可不是時下小媳婦兒,她跟老頭了平時有商有量的,但是真惹火了她後,她可不會客氣:
“家裡這額外收入,一直都是建民一家幾口子帶來的,之前家沒有分開時,我老婆子天天閒著,喜歡就掃個地,不想做了,抓把花生就能在樹頭下聊聊天。你看看,我這三年裡,還有時間出大院門嗎?”
當然,她不出大院門,也是因為村中關於她賣孫女的話題,真的好難聽,她老婆子又受不了這氣。
剛開始時,一聽到有人提這個,就直接硬著脖子跟人懟罵,把村中大半的大小媳婦兒得罪光了。
現在,她去村頭那裡,也沒有幾個人理她,她就覺得沒意思了。還不如在家裡,幫著孫媳婦搭把手。
“你自己不出院門,還能怪著人家?”欒中立無奈的頂了句,顯然他也是明白原由的。
“放屁!你說我為什麼不敢出門,還是建華家當年鬧的!最後卻是老婆子我背了黑鍋,錢還一份不到我手上!東旭結婚,小晞結婚,全都用玥妮子的聘金,偏偏玥妮了出嫁時,連塊布都沒有給她隨上,那是我的錯?!”
“呃、那時,不是建華將錢拿去週轉了麼……”
“放你孃的狗屁,你還沒有想清楚?憑啥玥妮子出嫁沒錢,轉眼東旭一要聘金了,馬上錢就回來了?”
“建華都說了,那是湊巧……”
“你個死腦子,你就只相信建華說的,你怎麼不聽我說的?家裡自從分家後,你看看,他們夫妻啥時候在家了?活兒都是孫媳婦一個人在做,明知道她都懷上了,你那大兒媳婦連看都不看一眼——”
“嘿,你不滿意,就跟建華家的說一聲唄,你朝我吼、這是什麼道理?!”
“好好,你不虧心,我虧心,成了吧!玥妮子現在命這麼苦,都是我害的?你沒份?你可別忘了,玥妮子她姥姥可是個神婆!要是她在天上看到生氣了,咱們可就得熬著了!”
“……”欒中立一下子打了個冷顫。
他活了這麼久,最是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生畏!
年輕那會兒,他可是好幾次在夜裡看到鬼火,弄地他有段時間都不敢出夜門了。
“行,你要幫就幫。到時建華對你生氣了,你別怪我冷落你。”
“哼,你真當建華能為你做什麼?等你老了做不動了,你想要建華給你服侍你?你現在這般有勁,他都不想搭理咱們這對老傢伙了……”
“去去去,別亂說話嘮叨一堆,將福氣都咒走了。”欒中立現在最是聽不得別人說大兒子不好的時候,一心眼都在想著大兒子說的發財好事兒,哪裡聽地進北來香的話。
現下,欒中立心裡,最惱的,就是小兒子居然對他親大哥有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