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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玥丫頭,這點小事不用你做,你要是連這都幫我做了,我今天就無所事事了。”
周雲月笑著拍掉欒宜玥想收拾的小手,自己站起來,還挽扶地拉著欒宜玥站起來,說道:
“走,咱們去裡屋說悄悄話去,省得被你大爺打斷了!明明是個老爺們了,就是愛聽閒話,沒點正經樣!”
到了他們這個歲數,身邊又無子女承膝,夫妻兩人只好以鬥嘴兒互相取樂,難得今天玥丫頭過來了,周雲月是真的開心。
“大娘,大爺好著呢。我是盼著自己也有大娘這樣的福份。”
呵,可惜,她命中夫緣淺薄。
不過好在,只要能保住女兒和胎兒的性命,然後再挽救自家和大川哥一家子的性命,生活肯定就能平順起來。
“肯定比大娘好,玥丫頭這五官本就是厚福之相,再加上心懷善意人又孝順,今後的人生呀,肯定會福祿壽全的!”
“大娘,要是不能解決村裡的流言,我怕是馬上就要活不下去。”欒宜玥聽到大娘說的好話,眼睛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特別是想到前世她的命運,更是哭地情真意切。
“咋了?村裡說了啥?”因著這幾天都要開始農忙了,現下村中婦人,不是應該在趕緊的織籮筐或米袋當中嗎?
看到自己不過是一句尋常的福話,卻惹得渠生媳婦哭得難以自持,周雲月忙開口勸道:
“玥丫頭你先別哭呀,有事咱們說事,總得讓大娘知道因由,大娘才能幫你出出主意,乖~別哭——”
“就是、上一回,珠寶她爸回來,珠寶大伯孃不是湊巧回了她孃家嘛~也不知道她按的是什麼心態,就在村後那株老龍眼樹那裡,與那些三姑六婆說我肚子裡的胎兒,是個、是個……[野種]。
按理說,珠寶她爸回家的這一路上,村裡不可能沒有撞上個熟悉的老爺大娘,我行地正坐地端,不該懼怕才是。可、她!大娘、眼見這謠言越傳越過火,若是被珠寶她奶聽到了……”
“野種”這兩個字,欒宜玥怎麼也說不出口,但是聽她說話之意,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了,對面的周雲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好你個江麗婷!”周雲月被這話意氣地不輕,然後再度問了玥丫頭:
“玥丫頭,你確定真的是江麗婷親口說的?”
“嗯。這事,是昨天東靖大哥家的春燕大嫂,硬拉著我悄悄說的,我、我也是剛剛知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來請你和大爺,能在今天找個機會,拉上我婆母、和公爹,去村尾老龍眼樹下聽聽現場嗎?”
“……”周雲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問道:“玥丫頭,你是說江麗婷這幾天,一到時間點,就在龍眼樹下敗壞咱們濮陽家的名聲?”
“不、不是的。她、她是隻說我……”欒宜玥實在勉強不了自己再叫那個女人為‘大嫂’,便佯裝氣忿喘氣地頓住:
“大娘,春燕嫂已經偷聽了兩天了,她都在老龍眼樹下,拉住水生家的媳婦說……”
“這個惡婦!”周雲月氣地低喝。
自家渠生確實是,只在年前回來過一次。
因為年節不能休息,這孩子還特意趕過來跟她和他大爺道罪,只在家呆了一.夜就歸了部隊,住附近的人家,基本都知道。
畢竟,渠生侄子一回來就是非常勤快的,心疼妻子還要洗衣砍柴什麼的,一回來就搶著做,做完自家的,還跑來她家幫手做些力所能及,而他們夫妻兩老又已經不能搞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