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各方元丹境此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方印唏噓一句。
“兇險秘地中存在深奧武道意境,這是各方元丹境親眼目睹之事,自是做不得假。”韓伊露口氣篤定,又緩緩說道:“探查過凃煜的精神力根源後,我們各方元丹境做出一個最有可能的推斷。兇險秘地中的深奧武道意境的確已經被人得到,只是那得到深奧武道意境的人非常狡猾,以莫名手段將離開兇險秘地的方法加之於凃煜的精神力根源中,而那得到深奧武道意境的人卻藉此隱藏起來。”
聞聽此言,彩風和彩雨互望一眼,隨即齊齊搖頭,示意自己二人的確沒有得到秘地中的深奧武道意境。
蕭樂遊和姚心悅則向方印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二人同樣沒有得到深奧武道意境。
方印頷首,表示相信蕭樂遊和姚心悅。
路辰心中微凜,韓伊露這番話,幾乎還原了他在白茫茫空間中對凃煜的一番施為。
略一思忖,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留下任何破綻,他心中生出一道疑惑,各方元丹境武道修士究竟是如何得出推斷。
又沉思一會,他忽然想到,問題可能出在深奧武道意境本身。畢竟各方元丹境武道修士親身經歷了深奧武道意境,對那深奧武道意境肯定有更深的瞭解,正是這更深的瞭解,令各方元丹境得出了接近真相的推斷。
他雖心中訝異,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而他不是冰峰城的人,自然沒必要向韓伊露解釋什麼。
韓伊露的目光從彩風、彩雨、蕭樂遊、姚心悅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路辰身上。
她仔細觀察留意諸人,卻是無法從路辰等人的神情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很想再詳細問問彩風和彩雨當時的情形,但眼下方印等人就在一旁,她真要從彩風和彩雨口中問出來一二,反而會不妥。而且不知其他幾方是何情形,此刻不宜繼續留在天衣霧瘴中,回到冰峰城再詳談這事。
心中有了決定,韓伊露直說要從這處秘密據點撤離。
方印等人都沒有意見,他們跟隨彩風和彩雨來這處秘密據點,就是為了等待韓伊露。如今韓伊露已經來到秘密據點中,接下來眾人自然是一道前往冰峰城。
眾人一同離開秘密據點。
……
天衣霧瘴中另一處隱秘地點,是雲耀國一方事先設定的會合之地。
雲耀國的四人被各方元丹境圍困後,凃煜自願讓各方元丹境武道修士探查自己的精神力根源,事情才得以澄清。各方元丹境散去後,凃煜等人方才來到這處事先佈置的會合地點。此刻,憤怒的話語聲音在會合地點中迴盪。
“得到深奧武道意境,還嫁禍於我們雲耀國,倘若讓本尊知道是誰暗中所為,定要將這人碎屍萬段。”
“暗中嫁禍之人奸詐狡猾用心險惡。若不是大人顧全大局委曲求全,我們三人和各方元丹境必然要大戰一場。以我們三人的力量面對各方元丹境,就是以卵擊石,最終只能飲恨於天衣霧瘴中。”
“無論嫁禍者是誰,此仇不能不報!”
雲耀國的三名元丹境臉色陰鬱沉聲發洩著。
凃煜盤坐在一旁,面色蒼白,神情猙獰,身軀仍在微微顫慄。
事情雖然澄清,但這澄清事實的方式對他而言卻是終生恥辱。要知道,精神力根源中蘊涵一名武道修士的所有秘密,將精神力根源主動放開讓別人探查,就像一個女子自己把自己脫個精光,讓別人一覽無餘。
而且不設防的讓別人探查精神力根源豈是兒戲,他的精神力根源就像被一群飢渴難耐的惡漢狠狠地蹂躪了一番,凌亂不堪,需要他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才能慢慢調理回來。
只是形勢比人強,當時情形,他除了主動敞開精神力根源讓各方強者探查,實是再無更好的選擇。
“商量出什麼結果?”凃煜抬頭問道。
“我們這一方已經排除嫌疑,深奧武道意境只有可能在其他六方真罡境武道修士的手中。”
其他六方,自是指天狼國、炎元國、血煞城、黑耀城、冰峰城、碎雲軍。
聽罷之後,凃煜冷哼一聲,這就是一句廢話。深奧武道意境不在自己手中,自然是在其他六方真罡境武道修士的手中。他又不是傻子,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三人來告訴他。
“大人,此事幹系重大,我等不敢妄下定論。”一名元丹境神色凝重地回應道。確定了深奧武道意境在哪一方手中,他們必然要和那一方爆發激烈戰鬥。此刻他們卻只知道自己這一方被人暗中嫁禍,而嫁禍的人手法高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倘若沒有確鑿證據就找一方下手,只會憑白與人接下死仇。另外,還會讓暗中嫁禍的人看他們的笑話。
“那該如何?”凃煜又問道。
“眼下我們這一方已經洗脫嫌疑,其他六方反而會相互猜忌。我們就留在這碎空山脈中坐山觀虎鬥,等水落石出的時候,就是我們雪恥之日。”
血煞城、黑耀城、冰峰城,還有碎雲軍,這四方本就在碎空山脈中,自然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