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來看他時,這傢伙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三寶給朱允熥搬來了椅子,讓獄卒都下去,他很瞭解自己的主子。
“木託,這兒的飯菜還合口麼?”
“哼,原來是朱允熥啊。”
三寶一怒:“放肆!竟敢直呼陛下名諱!”
木託冷笑道:“我是瓦剌王子,不是大明臣子,為什麼不敢直呼他的姓名。”
這傢伙確實難纏,而且腦子不笨。
朱允熥笑道:“你吃準了朕不敢殺你,所以你才囂張跋扈。”
“朱允熥,你可以殺我,殺了我,就等於撕毀合約,用我一個人的死,來為戰爭做鋪墊,那我的死也值了。我瓦剌人,不懼怕生死。”
“你撒謊,你不怕死,何必急於離開應天呢,一路上喬裝改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叫不怕死?”
怕死、不怕死,又能怎麼樣呢。
木托起身走到牢門圍欄處,眼裡滿是得意:“朱允熥,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再這兒說那些沒用的。”
這還了得?!
三寶氣的都想拔刀了:“放肆!大膽!”
“朱允熥,你的狗不夠冷靜,你不懂得調教奴才麼?他要是一不小心殺了我的話,那你想要王化我瓦剌的意圖,豈不是泡湯了?你是皇帝,你說的要和平,你敢食言而肥?”
厲害厲害,能說會道。
朱允熥也不禁想笑:“木託,你的確是個人才,你父汗讓你來應天,真是找對人了。可他算錯了一點,你也算錯了一點。”
“哦?是什麼?”
“殺伐決斷在朕,不在你們,朕隨時可以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
朱允熥說話時,眼裡已有殺氣。
木託有點膽寒,卻裝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笑:“哈哈哈!朱允熥,你要是想殺我,還用等到現在麼?你跑到大牢裡來看我,不就是想繼續求和麼?”
“三寶。”
朱允熥的聲音拉的低沉。
“三寶在。”
“殺了他,凌遲,就在這牢房之內。”
“遵旨。”
三寶早就等著這一刻呢,一揮手,幾個獄卒就過來了。
他們衝進門,將凌遲需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好。
這下,木託要尿褲子了,他大喊著:“朱允熥!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大明和瓦剌必將開戰!”
“你不是期盼這一刻的到來麼,那朕就成全你。”
“你!——你是皇帝!一言九鼎!你不能食言而肥!”
“你說的對,朕是皇帝,但朕也是人,朕說過的話,隨時可以收回。動手。”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朱允熥走出大牢,他才不願意看到血呲呼啦的場景。
剛出來,三寶就有話想說了,步伐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