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消毒水氣味的醫院裡,容霆守著沉睡不醒的許諾,臉色不悅。她在夢中彷彿睡得香甜,時不時舔舔嘴唇,可身邊的葡萄糖卻讓人心塞。
醫生穿著一件寬厚的白大褂專業地站在容霆面前,對他囑咐到:“病人沒什麼大礙,應該就是最近精神壓力比較大,加上身體可以有些貧血,一時承受不住才導致昏迷。”
“休息一下就好了。”醫生手裡拿著一隻筆不斷往上面寫字,再隨便交代了容霆幾句注意事項,便匆匆離去。
在這潔白狹小的病房裡就只剩下昏迷神志不清的許諾和滿懷心事的容霆。他來到了許諾身邊,手輕輕幫她把頭髮撩至耳邊。
時間彷彿靜止般壓抑,容霆看著許諾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瞧出一個洞,“在我的身邊,你的精神壓力很大嗎?”他輕嘆一聲,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許諾昏迷了,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可此時的容霆正滔滔不絕地握著她的手不斷髮問,彷彿入了魔怔。
低沉的聲音響遍了整個病房,許久後,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摸上許諾細膩的臉,開始端疑。
許諾長得不算驚豔,雖然臉上的肉比較多,可骨頭和五官卻很好看,就是最近的面板有些差。
正當他觀察入迷時,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灌入耳中,讓容霆瞬間從許諾身上抽離。他的眼神不自覺看向床頭許諾的手機,輕輕皺眉。
接通了電話,在那頭卻傳來了一道男聲。“老大,你出發了嗎?今天好像還會下雨,帶把雨傘吧。”顏耀氣喘吁吁地爬樓梯,看著窗戶外邊陰沉沉的天有些擔憂。
就許諾每年一到祭拜時間,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要是不提醒她,怕是又要像去年一樣淋著雨回來。
他不知道對面接聽電話的不是許諾,而是臉黑得厲害的容霆,甚至還對他安慰了起來。“如果你有空的話,就順便過來找我,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顏耀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很想讓許諾接納他,把他這個小弟介紹給許母。
他把許諾當成親姐姐,也想要認識她在乎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話踩到了容霆的怒點,對面一語不發,顏耀就認為到底還是自己唐突了,正想要讓許諾把他的話忘記時,耳邊傳來的是一到成熟穩重的嗓音。
“不好意思,最近許諾有些忙所以暫時不會去找你,而且……”容霆冷著聲音望向床上睡得一臉恬靜的許諾,對對面那來路不明的野男人宣稱著說:“而且,她是我的。”
這樣霸道的宣稱後,容霆毫不臉紅。他並沒有告訴對面“野男人”許諾在醫院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嫉妒。
聽他剛剛的說的話,彷彿是知道許諾要去哪裡的,甚至還要許諾帶上他一起?
容霆哼笑一聲,對對面的顏耀宣佈完所有權後正打算掛電話,卻聽見顏耀驚訝地叫喚著他的名字,帶著不確定性。
“你是……容霆嗎?”顏耀腦海裡想過一萬種許諾拒絕他要求的場面,卻沒想到對面接起電話的是容霆。按理說許諾應該不會親密到把容霆帶著去一起探望許母的,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顏耀急匆匆地問道:“容霆,許諾現在在哪?”他的猜想一定沒有錯,往年許諾都是風雨無阻地去山上祭拜許母,一定是出了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才……
這邊的容霆止不住驚訝。“你認識我?”這個“野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彷彿對他很是瞭解,甚至還問他許諾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口斷定地質問他說,許諾是不是出事了。
……
當顏耀急匆匆往醫院裡趕的時候,天已經下起了小雨,地面上的灰塵帶著雨沾溼了顏耀的鞋子,他跑著往容霆給他報的病房去。
走到走廊上的時候,他就遠遠看見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的容霆。今天的容霆和昨天的他全然不同,一張陰翳的臉上滿是寒光,他向自己掃了一眼後,問著說:“就是你,給許諾打的電話?”
他往顏耀面前一站,氣勢凌人。可顏耀也不差,他並沒有回答容霆的問題,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以至於他還沒站穩腳步就往容霆面前衝,揪著他的西裝領帶。
“老大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個混蛋!”少年不知天高地厚,一張年輕的臉上佈滿了憤怒和無法控制的脾氣,他把高自己一個頭的容霆拉到面前,狠狠地威脅他說要是許諾出了一點事情決定不會放過他。
容霆的領帶被他扯得緊,身體不自覺地往前,等他看清顏耀的幼稚後,感到卻是對自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