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天一亮,孔判官就起了個大早,莫非真有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一說法?
話說,這個判官活是真心不好當,你判得輕了,有人說你收了人家的好處;你判得重了,有人又說你收了人家的好處;就算是你判得不輕也不重吧,有人還是在說你收了人家的好處。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肯定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如果沒有收了人家的好處,你會這麼判?
有一句歇後語咋說來著?一把黃泥抹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對此,很多人是欲哭無淚,眾生平等,孔判官自然也不例外。
咦!不對,地獄的判官不是姓崔嗎?啥時候輪到姓孔的了?
原來崔判官欠人高利債,擔心整日被人追討債務,早就跑路了。
到了今時今日,這判官換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輪到姓孔的當,也是見怪不怪了。
“地獄有個孔判官,鐵面無私辨忠奸······牛頭馬面在身邊!”
一曲終了。
“威武!”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下何人,報上名來!何人,報上名來!人,報上名來!報上名來!上名來!名來!來!”
只見堂下一頭花白大肥豬倒頭大睡,嘴角尤流著哈唆子。
“牛頭,馬面。”
“屬下在!”牛頭馬面迅速拔出耳朵中塞的驢毛應道。
“此豬竟敢無視公堂,你二人速速找來汙水將其潑醒,並賞它二十大板!”
“遵命!”不久後,有嗷嗷亂叫聲響起來。
高明,高明,實在是高明,好一招殺雞儆猴!
“啟稟判官大老爺,小人名叫胡三炮。”
“胡三炮,你是本案原告,你狀告何事?狀告何人?”
“回判官大老爺,我狀告我的東家陳猥瑣,我狀告他強姦了我家這頭母豬!”
“強姦?”孔判官猛提起精神來問。
一邊牛頭馬面也來了興趣,瞪起老大的牛大眼睛或者馬大眼睛。
“不對,是強搶,小人剛剛口誤。”胡三炮忙糾正道。
“切,沒意思,沒意思······”牛頭只晃起牛大腦袋私語道。
“他胡說八道,這頭母豬分明就是我僱傭胡三炮來餵養的,他非說是他自己的,他也不看看自己那窮酸樣,還買得起豬,挑豬糞都抬舉他了,你再看看他······”陳猥瑣好一副伶牙利齒。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喧譁,本判官自會明察秋毫。”
“小人無知,請判官大老爺莫怪。”陳猥瑣道。
“念你初犯,暫且不予追究,若是再犯,定饒你不得。”
“謝判官大老爺。”
“胡三炮,你且將所知道的一切,給本官細細道來。”
“那日,小人像往常一樣到集市上買菜,在買完菜回家的路口轉角處,我發現一隻小豬,它渾身髒兮兮的,好可憐!正被一群頑童欺負著,我覺得我和它有緣,就趕跑了那群頑童,將它帶回來家中,小人無兒無女,老伴死的早,自從它來到這個家,小人的心靈就有了一絲寄託,於是小人便與它相依為命起來,這一過就是五個寒暑。人怕出名豬怕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今天一早,小人起來一看,壞事了,發現豬不見了,於是小人花上了九頭牛與兩隻老虎的力氣去尋覓,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終於在陳猥瑣的豬圈裡找到了它的蹤跡,小人剛要將它帶回家裡,陳猥瑣就出現了,他非說這豬是他家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小人無法,只得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