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句“回家”而溫暖、被幾杯美酒所灼熱的雲鷗,此時心裡忽又涼了半截。
“恕不奉陪!”雲鷗放下筷箸,猛地將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啪!”
酒杯,原本斟得很滿,叫“全心全意”。可頃刻間,近半的美酒“譁”地溢濺而出,四處流淌,畫出一個粗陋的網格。
同樣溢流而出的,還有如雲的眼淚。
淚如泉湧,但沒有發出任何一絲纖細的聲音。
蔚媚兒也“啪”地放下筷箸,冷然道:“雲鷗雲少俠,這,可是好酒,很珍貴的!”
“更珍貴的,還是女人的眼淚吧!”文刀邊說邊顧自低頭喝著酒。
雲鷗硬了心腸,硬邦邦道:“最珍貴的,必是男兒的傲氣與尊嚴!”
蔚媚兒霍地站起,指著雲鷗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債奴!還有資格在我們面前談傲氣與尊嚴?!”
“你給我坐下!人家不是欠你錢,是欠如雲的,好不好?”文刀呵斥道,不過依然穩坐著,也不忘夾著好菜拼命往嘴裡塞。
雲鷗長吁了一口氣,“原來你,如雲,還有蔚媚兒,你們是想借此要挾我!行!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幾個就是挖坑讓我跳!直說吧,你們意欲何為?!”
如雲的眼淚,又湧將出來。
文刀沉吟片刻,放下酒杯、筷箸,站立而起,邊踱著步,邊慢條斯理地說道:“兄弟,‘挖坑’,也難聽了些。無論如何,今天你可是枉了人家的一片美意。”
“兄弟,我昨晚通宵,今天又是一路奔波,我真的已經非常疲憊。”雲鷗解釋道,“我需要休息,然後,明天,後天,我需要……”
“需要養精蓄銳,然後明天、後天,繼續沾花惹草?”如雲終於又開了口。
雲鷗聞言,感覺自己對如雲可能誤會了點什麼,或者,是如雲誤會了自己,遂苦笑道:“我都忙得焦頭爛額,哪還有這閒情逸致?所以,對不起,過幾天等緩過氣,我再陪你打麻將。錢,債,我不會少你分毫!”
文刀接嘴道:“兄弟,你是有大智慧的人,人家的美意,你早該看出來的。就比如今晚……”
“文爺你也別盡講好話。你就是往我臉上貼金,有些人也是不識得的!”如雲哀怨道。
“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蔚媚兒直率道,“我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本來……”
“本來,麻將也挺好玩的!”如雲打斷了蔚媚兒的話,接著說道,“可是,有些人那麼掃興,算了。先不玩了。都散了吧!”
雲鷗轉怒為喜,連聲道:“對對,先散了,先散了。我可不希望我們之間打的是最後一次麻將。你說對嗎,如雲?”
如雲白了雲鷗幾眼,卻又狼吞虎嚥起來。
“散什麼散呢?你瞧,人家的晚飯都還沒吃,哈哈!”文刀也打著圓場。
雲鷗見狀,心忖:“無論怎麼說,如雲是一直等我‘回家’才吃的飯。也是難為她了……”
……
洞宮山脈,沒有因草莽大王石抹申的離去而黯然失色。它依然巍巍峨峨,蔥蔥郁郁。
洞宮山寨,那就不一樣了。“江山易主”,子非帶著他的“傀仙陣”的魂兒、魄兒接管了山寨,頓時讓山寨佈滿了一種陰森之氣,陷入一種恐怖的氣氛之中。
當然,子非不費吹灰之力就搞掂了山寨的一切!
誰敢不從?
假如石抹申、左錘、右錘、劉大眼、吳主姑等幾個首領在,還可以抵擋一陣,可如今,另一些蝦兵蟹將,根本就是幫別人端尿壺的角色!
“憨兒們,我是石抹申的師父!以後,山寨的事務,我想多操點心。有不服的,出來說兩個?”高踞在老虎椅上的子非用陰毒的眼神一掃,有不少嘍囉就當場尿了褲子。
還是有不服的!
那就是原來的幾個小頭領:七頭目水葫蘆、八頭目夜布穀、九頭目飛毛貴、七頭目穿衫甲。他們不甘束手待擒,相互使了個眼色,便齊刷刷地一字兒排開,齊聲懟道:“你又何德何能?!”
“魂為我德,魄為我能!”子非一瞪眼,一齜牙,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往前一戳!
(本章待續與修改。——諸君只要是看到篇尾類似的話,表明本章節為鄙人出於某種考慮而發的亂稿、初稿!給你帶來不爽或不便,還望您多多包涵!)